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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调查(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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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的历史。而不是深入地讲解对东德平民进行由政府主导的监视行为而产生的社会影响。

毕竟,如果有人想进一步知道更多的信息,他们会问的。

就像现在,她非常想要问出更多讯息,因为她对他所说的大部分内容知之甚少。

许喻文从书架前转过身来,发现他正看着她,一种好奇又古怪的神色使他的眉头皱起,但嘴角却露出一丝微笑。

这些dna能告诉你人类的情况吗?许喻文问道,但因为措辞含糊不清而略带戏弄的意味。

方从周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它们里面基本会有我需要知道的一切。

许喻文闻言,毫不掩饰自己的笑容,她靠在门边的墙上,像是把他们这共处的空间划分成两个房间。

我对此深表怀疑。她说。

方从周交叉双臂,向后靠在椅子上。他皱起的眉头和试探性的微笑之间的对立扩大到一个疑惑的目光和一个快速、轻微的笑声,那是因为你更喜欢去猜测人造的历史,而不是真正地通过无可争辩的确凿证据去证明事实。例如,如果我有你的 dna,我就可以知道你所有的历史。比如,你至少有八分之一的基因不是来自中国,你可能有来自东欧的亲戚

你是怎么知道的?!许喻文大吃一惊。

你在那堂课上是这么说的。那天我突然想起来我也记得你。我记得你说过你的曾外祖母是波兰犹太人,你从小就从她那儿听了不少关于纳粹的事情,这也是你研究德国历史的最初的启蒙。

不可否认,他把她当时说的话记得分毫不差,但现在事情似乎变得有点古怪了,尤其是这是她的私事。

他站了起来,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在她身边停了下来,看着她刚刚一直在浏览的书籍。

许喻文背对着书架,而他面对着书架,肩并肩,他们的肩膀几乎碰到了一起。他继续看着他的藏书,开口道,鉴于你有一个犹太血统的亲人,所以你会习惯于依赖口述者的历史或者是被建构的历史,这很正常。很多人都会习惯性这样,因为这是能够接触到的、最简单便捷地接触事实方式。我不是说现存的历史都是谎言,但我在试图向人们展示另一种可能性我们 dna中的信息可能会和人类所相信的东西相悖。

而且,他从书架中抽出一本递给她,我更倾向于认为,比起统治者所建构的历史,dna不会说谎。

许喻文低头看着那本书:,封面是一整副远古人类的骨骼。

她发现,此刻所有这些关于数据和事实的讨论,都展现了硬科学在他世界观里所占据的主导地位。他睿智、理性,又因为绝对的客观主义精神让他有着不近人情的冷漠。尽管如此,她现在唯一关注的重点就只是他大脑智慧中的吸引力、他学术行动的意图,以及慢慢展现出来的学术野心和欲望。

一瞬间,她忘了回答,也忘了动作。

这样才公平,他把书朝她往上抬了抬,你借了我一本书,我也应该礼尚往来。

许喻文接过来,想知道他的想法是否和她的一样。

在短暂的时间里,进行的这一场小小的,人文科学主义者和自然科学主义者之间的交流,他们是不是都从对方身上获得了足够的资讯。

如果是的话,他是怎么想的呢?

许喻文觉得自己和他刚刚的对话非常危险,作为一个人文科学研究者,一旦被动摇立场,你所建构的一切都将化作乌有,然后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怀疑论者。尤其是她天生地就有着过于旺盛的好奇心,容易被这种未知的、具有潜在危险性的东西吸引。所以,必要的分享和交流固然重要,但坚持己见才是重中之重。

许喻文突然觉得手中的书有点烫手,不知道对方是否把这本书作为一个载体,挖掘出她所未知的部分,将她与不容置疑的自然科学中的物质、原子和能量联系起来。

但她还是弯下腰把书放进了脚边的书包里。那可怜的托特包挤得鼓鼓胀胀,像是如果她再多塞多一本,接缝就会裂开。

谢谢。许喻文抬头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她忘记了他们站得有多近。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问题,对他办公室里的各种摆设、以及对他脑子里的想法充满好奇。

而且,她不得不承认,他的思想很有趣,这位科学家在令人生气和富有吸引力中取得了绝佳的平衡。

等你看完了,你可以把它还给我,反正你知道我的办公室在哪了。科学家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语气中带着一种明显的满足感,他向后靠在椅子上,双臂再次交叉,或者你可以把它放在阶梯室里,让我周一和周三去拿。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我们学院的行政部刚刚把那间课室分配给我了。

许喻文瞪大了眼睛,嘴唇张开,她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桌子后面的那个男人。

妈的,他看起来未免也太过得意了。

许喻文难以置信地呼出一口气,装作没听见他的话,然后从地上抱起托特包径直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让他尽情地享受这短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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