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夕成灰 第158(2 / 2)
。我想你。”
“是吗?”谢紫殷好似没有相信这句话,忽而又道,“我要去江州。”
“……为何是去江州?”他问。
谢紫殷撩开窗帘,看向窗外的雨景。
雨珠晶莹剔透,四处飞溅,如惊动池水般,落得满地涟漪。
谢紫殷恍如自语般回答:“江州淮鄞,我一直遗憾没有去过。”
而遗憾什么呢?
霍皖衣想要问。
可能否得到答案,又是否该问出口,他无从把握。
没有把握,他便不曾出声发问。
只是坐在离谢紫殷不远的位置,深深凝视着他。
他们当时年少,一生的错都好像在那年受过,从此再想犯错,也都不及当初刻骨铭心。
人之少年。
最不知虚伪,最抱持热情,于是赤忱以为天长地久,天真即可永恒。
可命运、天意、人生。
总向他们证明——天真无用,赤忱亦如是。
抵达江州淮鄞的那日,天公作美,未见雨,竟也放晴。
天色晴,碧空如洗。
霍皖衣跟着谢紫殷走下马车,他换了身衣物,站在雨后初新的长街上,容色越显昳丽。
人群来往匆匆,亦有行人回首看他。
谢紫殷走在前头,解愁亦步亦趋跟着,频频回头,担忧道:“相爷……夫、夫人还在后面……”
他垂着头跟在最后面。
人声鼎沸,喧嚣长街,他却还是清楚听到谢紫殷在答:“那与我何干?”
“……可是夫人……相爷……”
解愁咬了咬牙,落后几步,转而落在霍皖衣身后。
她低声道:“夫人走快些罢。”
霍皖衣对她一笑,捂住嘴咳嗽两声,摇头道:“我再走也是走不快的,你不用担忧我。”
解愁道:“可——”
“你跟着夫君便好,”他道,“他身体不适,总该有人照顾他。”
解愁想:我这辈子就没遇见过这么别扭的主子。
可她只是个小小奴婢,又何从评判两位主人的心思。
她憋着话不再说,涨得脸都发红。
如是跌跌撞撞走了一段路,她忽见原本已看不到人影的相爷又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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