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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六十一章 真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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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重新坐下将此卷子又细看了一旁。

陡然间他心念一动,他看这名卷子考生名字旁有些异样。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点了点,然后将手指放在舌尖一舔。

“这似是花蜜糯米汤……”

王珪想到这里,精神一震。

他之前上呈天子御览的卷子,是考生的墨卷,这不是誊写过的卷子,而且还是拆名之后的卷子。

因为这糊名只对考官,对于天子也糊名,你这是防着谁呢?此乃不敬。故而一定要拆名上呈御览。

封印所进行糊名,是将家状和试纸的接缝处糊名,等于要遮去了半页纸,而且用糊名所用的浆糊是白面和米汤调和成,一般所用极淡。

而反观此卷似只有姓名处与家状的一小部分有些蜜汁糯米汤的痕迹。

这蜜汁糯米汤可是宫里御用之物啊,

那么很显然了……真相只有一个。

王珪抚须微微一笑,果真是天意啊!

想到这里,王珪转过身来道:“盏灯,让几位考官至都堂议榜。”

大相国内的蒐集斋外,一大早即来了不少文士。

这些文士中,既有垂垂老矣的老者,也有弱冠的青年,最多的还是正当壮年的中年男子。

此刻他们都在斋外交谈。

“这门怎么还不开啊?”

“等等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原来此斋一个印石值得十贯钱,但总要排得个月,方可取得。我是说破了嘴,但斋里就是不肯加印也不知为何,即便加到十二贯十五贯一个也催不动人家,还道这斋主是个不差钱的人。”

“金银之物如何动人?我上次拿家传的拓片上门,对方方才答允。”

对方拍腿道:“早知如此,我也这般一试好了。”

“听说此斋求印的人都等到半年后了,如今倒是好了,也不知斋主为何性情大变,突然将排至半年后的刻章一口气都清了。如今我又来此,看看能不能帮我侄儿求一方引首章。”

“不得不说人家那篆刻真得是好,且以书入印,我买不起印章,但买他几副篆字从中揣摩,也是大有进益的。”

“我看还是章好,我看过斋长刻章的拓片,真可谓宽可走马,密能藏针,真是大匠手笔,又不见匠气。”

“既是这么说,你请斋主刻什么章?”

“刻一闲章,上书下里巴人数字,用在这些年收藏的字画上。”

“好个下里巴人。”

“见笑见笑。”

“也不知斋主师承何人?问他总不肯直言相告,以他今时之本事,还怕辱没了师门?”

章越与唐九此刻坐在斋内,唐九喝着酒,章越则打着呵欠。

伙计看着门外的客人不由道:“东家东家,你看多少人慕名而来求你刻章。”

章越见此一幕则是兴意阑珊。自从吴安诗口中得知自己省试落榜后,章越也无心读书,来到了蒐集斋里用刻章来打发科场失意之情。

没料到却是失之东偶收之桑榆,自己这一口气将店铺里积压半年的单子处理完了,却不曾料到引得更多的人来了…

看着这一幕,章越想到若是自己科举不越看着这么多人顿时头大道:“先等等吧,容我吃完这个馒头。”

章越犒劳完肚子,终于蒐集斋开门作生意,一时间不少人涌了进来。

期间都是伙计接待客人,章越自还清闲,这时一位客人走了进来。

章越一见对方正是章俞府上的老都管。

章越见了顿时没了心情。

老都管抱拳道:“见过三郎君。”

“老都管有礼了,不知有何贵事?”

老都管笑道:“后日正值郎主生辰,郎主想请三郎君过府吃杯寿酒。”

“吃酒啊?”章越沉吟。

老都管笑着道:“是啊,还请三郎君无论如何要赏光。否则小人回去不好向郎主交待。”

章越笑道:“我也不知到时有无变故,若是得空定是前往,还请老都管回去转告叔父。”

老都管见章越这口气多半是不会去强笑道:“三郎君不知,夫人过冬前病得颇重,开了春夫人这才缓来。郎主也想借此寿宴为夫人添添喜气。”

“平日夫人待三郎君可是不薄啊,三郎君此番可一定要去啊。”

章越看了老都管一眼道:“我晓得,老都管若没有别的事还是请回吧,你也见得,我这还挺忙的,没功夫招呼你。”

老都管见章越下了逐客令不由心底一凛,今日章越并非昔日那初至汴京,可以任自己拿捏的少年了。

于是老都管忙赔笑道:“三郎君你忙,我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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