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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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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她八回会跟着,渐渐地便熟识了起来。

许是照顾惯了妹妹,她虽是比他年长了几个月,但相处起来还是他照顾她的时间多。

她还记得十三岁那年,他们上山抓兔子,所谓的打猎,也不过是上山跑跑马,自然会有下人将养好的兔子狐狸放出去,也就是猎着玩,让他们试试准头。

旁的小姑娘瞧见血都要晕过去了,也就她的胆子大不怕见血,在追一只兔子的时候不小心与兄长们走散了。

春日的天气多变,方才还是艳阳高照,转眼就下起了绵绵细雨,即便她偶尔会上山,也还是不熟悉这山路,一个不小心便崴了脚,连带弓箭也掉下了山坡。

她喊了好几声兄长,都没得到回应,她尝试着站起可脚上却是钻心得疼,又不得不跌坐回去,她头次感到如此的无助。

在这之前,她甚至觉得自己也能做个男子,男子能读书骑马她也行,男子能打猎她也可以,除了不能娶妻外,她样样不输她的兄长。

直到这会她被害怕笼罩,才不得不承认往日是装出来的强势,她的内心依旧是个小姑娘。

她抱着膝盖将脸埋下,听着耳畔的风声,以及窸窸窣窣的兽类走动声,觉得若是真有什么猛兽出没,将她一口吞没了,也许她反倒是解脱了。

“关月,程关月……”

她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唤她的名字,她迷茫地抬起头,就见一双修长的手拨开了杂乱的树枝,那张俊秀的脸露了出来。

不知何时雨又停了,她浑身湿透狼狈极了,坐在杂草丛内半分没有女孩子的模样。

“你怎么在这。”

少年看上去有些着急,脸上还有被枝叶划动留下的细细伤痕,他的目光带着浅浅的怒意:“在山下就与你说了,不要到处乱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比呦呦还不听话……”

他板着脸像个小大人似的念叨,她却红着眼眶,泪水毫无预兆地倾涌而出。

顿时,少年所有的话都被吞了回去,他这是头次见程关月哭,在他的印象里,她就是个假小子,半点没女孩儿的娇羞柔美,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哭呢。

可她一哭起来,就叫他软了分寸,胡乱地往兜里去找帕子,越是慌张越是找不着,他没法子只能用衣袖给她擦脸。

“别,别哭了,我不是真的在怪你,只是有些担心,山上到底是不安全,你二哥他们都急死了。”

她从三岁起就没在外人面前哭过,这会像是将憋了十年的泪水一次性都流光了,怎么擦也擦不完,边哭还边扯着嗓子喊:“疼。”

沈长洲这才瞧见她肿得像馒头一般的脚踝,把不耐都憋了回去,在她眼前缓慢地蹲了下去:“崴了腿又没什么丢人的,我背你下去。”

程关月的哭声戛然而止,她讷讷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前两年他们分明还差不多高,她还能趾高气扬地让他喊姐姐。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高出她一个多头,就像是院中那棵青柏,高大挺拔。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来,你的脚得赶紧敷一下,不然要肿好几日。”

她没再犹豫,将双臂放在了他的肩上,小心翼翼地爬到了他的背上,他看着瘦弱没想到背起她来却丝毫不费劲。

一路上她都很安静,沈长洲也难得没笑话她,反而还用自己的糗事来安慰她,“不就是摔了一跤,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学骑马的时候摔得比你还惨。”

“你是个女孩儿,偶尔哭一次也没关系。”

别人只会背后笑话她大大咧咧,说她没有女孩家的规矩,那是头次她听见有人告诉她,她也是女孩,偶尔哭也没关系的。

她听见春风拂过树叶的声音沙沙的,还闻到雨后花草的清香。

那日的场景,在往后的岁月里,她无数次地想起。

世人都说他玩世不恭,是个小纨绔,沈家迟早要被他败光,只有她坚信,他的内心并非真的如此不堪。

从那后,她再看他好似没办法再当个普通的世家弟弟,被他抓住手的时候会心跳不止,与他同骑的时候会失了分寸,看到他与别家姑娘说话她会不开心。

她一直不懂这是为何,又或许她懂,却不得不装作不明白。

直到他被罚去了白马寺,她听说二哥也挨了罚,眼见婚期将至,她越来越烦躁不安,冲动地说出了同行的话。

在山上,她听说了那个关于杜鹃花的故事,他们兄妹听着都觉得像个无稽的笑话,唯有她听进去了。

这桩亲事她唯有责任,从未甘愿,若这世上真的有一个人能如此爱她,她也愿意无怨无悔地与他私奔,哪怕葬身涯底。

她对上沈长洲的眼,一片澄澈,她并没有那个能让她义无反顾的人。

后来肃王闯进了她们的宅院,沈婳坦白了她们之间的故事。

程关月惊觉自己竟看低了这个妹妹,她看似柔弱,实则比任何人都要勇敢,反观她,外表强势实则却是个胆小鬼。

在听沈婳满怀春思地说着如何如何想念凌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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