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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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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个冷厉的声音,再次从头顶响起:“还不起开。”

她劫后余生般,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缝。

逆着光,她勉强看清了近在咫尺的男子。

他刀削似的面容极尽俊朗,五官立体锐利,此刻正低垂着眼眸,不耐地盯着她,那双浅色的瞳仁中充斥着浓浓的戾气与杀意。

他面无表情,目光仿佛正在看个死人。

只一眼,便叫她冷得浑身一激灵,手脚并用要爬起,可挣扎了两下,又跌了回去。

眼看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冷,她只得带着哭腔磕磕绊绊地道:“我,我腿麻了,起不来……”

温暖的阳光笼罩全身,沈婳却感觉不到半分暖意,后脊的冷汗早已将衣裳打湿,浑身僵硬连话都发不出。

如此僵持了几息,正当她不知该怎么办时,一双宽大的手掌毫不客气地搭在了她的细腰上。

今日进宫面见贵妃,沈婳特意穿了新制的袄裙,桃粉的对襟外搭件白狐狸毛的比甲,衬得她杏脸桃腮犹如含苞的莹白牡丹,明艳动人。

美则美,可到底不如平日穿得厚实,而男子的十指刚劲有力,犹如鹰爪,搭在她腰间存在感十足,让她吓得煞白的脸瞬间更僵了。

她长这么大,别说是凌维舟了,便是爹爹兄长,也没如此亲密的触碰过腰肢,她下意识地往后躲。

可刚移了移,那手掌竟收地更紧了,她还来不及羞愤,这力道,就像要将她掐得生生喘不过气似的。

不必去看,就知道肯定被抓红了。

沈婳疼得轻轻嘶了声,头顶那淡漠的声音便不耐地响起:“别动。”

她又立即惊恐地将声响压下,这会小脸涨得发红,双眸含泪,好好的牡丹似风雨摧残了一般。

如斯美人,旁人瞧了定要怜惜,偏偏那男子半点无怜香惜玉之心,掐着她的腰,将人一把提起,便冷漠地撇开了眼,沉着脸往后退了开。

踩着地面,沈婳才有了些许踏实感,可脚还是麻的,若非身后便是石桌让她倚着,只怕又要再次出丑,她悄悄地揉了揉被掐过的地方。

等她稍稍平复些,才敢小心翼翼地打量眼前的男子。

只见他着一身暗色的锦袍,负手而立,外披银狐毛领的同色大氅,身量颀长高大,面容冷峻锋利。明明是矜贵不凡的样貌,浑身上下却充斥着生人勿近的戾气。

而方才还嘶吼着凶残的獒犬,此刻正讨好地趴伏那男子脚边呜咽地叫着,就像只乖顺无比的小狗。

沈婳回过神后,就在猜他是谁。

能旁若无人地出入后宫,定是皇亲国戚。可她时常进宫参与各种宴席,大部分的权贵都认得。

突然冒出个从未见过男子,还能养只如此凶猛可怖的獒犬,心中隐隐有了猜想,却不愿相信自己如此倒霉。

直到看清他大氅边绣的金丝龙纹上,再看清他的容貌,双眼重重地闭了闭。

用勉强能听清的声音道:“多、多谢王爷。”

能用金丝龙纹,还能养着凶兽在后宫畅行无阻的,除了前几日大胜归京的肃王还能是谁。

肃王凌越,五岁学骑射,八岁入军营,十五岁便能上战场领军打仗,戎马十年从未有败仗,乃是大雍平定四方的战神。

若他只是用兵如神,还不至于叫人闻风丧胆,奇的是他用兵诡异而专横,多次以寡胜多,甚至有人亲眼见他深陷敌营,百箭穿心最后却死而复生。

更有传闻说他时常会发病,每每病时双目通红,需得食人肉、饮兽血才能压制,早已非凡胎肉骨。

他戾气极重,手段狠厉凶残,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杀人如碾蚁,这哪是战神分明就是煞神。

更有甚者说皇位不过是他的囊中之物,全看他愿与不愿。

在这之前,沈婳想象中的肃王,应当是那只獒犬那般,形如山峦、面同野兽的粗鄙模样,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俊美。

甚至没半点风吹日晒驰骋沙场的邋遢,反倒面容白皙矜贵,犹如世家公子一般。

昨日沈长洲还打趣她,进宫要小心,别撞见不该见的人,谁能想到不仅撞见了,还身体力行地撞上了。

凌越没出声,沈婳便兀自垂眸想办法,突得一声低哑的嘶吼传来。

她轻颤着微抬头,便见凌越单手捏着那獒犬的下颚,修长的手指抵在那锋利无比的犬牙上划拨,略不注意,一口下去他整只手都

会被咬断。

这、这这,这也太可怕了。

那些关于他嗜杀的传闻瞬间跃入眼帘,沈婳的脸色本就不好,此刻更是吓得煞白。

而凌越则面无表情神态自若,手指在那血盆大口间穿行,看得她的手指不受控地往后藏,仿佛要被咬的人是她。

沈婳早已站不住了,一双鹿眼不安地四下去看,观察了许久,发觉凌越只专注逗弄着獒犬,根本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那她应该是能走了吧?

她咬着牙关,提起一口气,不敢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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