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 / 3)
姚蓁心尖发颤,蓦地回忆起在被困宋府时他说过的话,惊疑不定,神色微变,发髻上簪着的步摇垂珠轻轻摇晃起来。可眼下殿中有太多人在场,她从不会在这种场合失态,站姿依旧端庄得体,只是身躯有些难以抑制的发颤。
而在旁人、尤其是正对着二人的谭歇眼中,则是两人亲密耳语、眉目传情,尤其是宋濯那双清冷深邃的眼眸,看向姚蓁时似乎含着浓郁的情感,不禁令人忆起关于两人的那些暧昧传闻来。
宋濯揽着姚蓁的腰身,感觉到指下的她在发抖,顿了顿,安抚一般抚动她的腰,用只有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低低地道:“我身上尚未带着三书四聘,如今求娶,未免于礼不合;公主不必紧张,求娶之事,待礼聘齐备、择好吉日,再作打算。你尚有几日时间准备。”
他这般说,姚蓁一时不知心中如何感想,心中庆幸宋濯在此事上是循礼之人,并没有马上强迫她;转而又想到他说的是“准备”而不是考虑,才安定一些的心脏忽然紧紧揪起来——他压根没给她选择的余地,对她势在必得。
姚蓁没有立即对他的话作出回应,而是睁着春水般泛着皱波的眼眸看着宋濯,示意他先松开她。
宋濯沉沉盯她一阵,在姚蓁眼中的水波逐渐凝结出楚楚可怜的光晕时,缓缓松开桎梏她的手。
姚蓁立即莲步轻移,同他拉开一些距离,抬起纤纤素手整理衣袖,而后又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欲盖弥彰。
方才两人之间的交谈看似僵持许久,实则不过弹指一瞬,姚蓁目光依次扫过其他人,见他们神色稍微有异,但还算淡定,便微微定心。
看向谭歇时,不知为何,他似乎有些黯然伤神。
姚蓁目光没有多想,目光转向离自己和宋濯最近的姚蔑,姐弟二人的目光对上,姚蓁清楚地捕捉到姚蔑眼中尚未褪去的一抹惊惧,鼻息一顿。
宋濯方才同她谈话时,虽刻意压低声音,但姚蔑离他们这般近,未免能
够听到其中一二。她恐姚蔑心中不安,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阵,姚蔑却又神色如常,甚至向她投来有些不解的目光,姚蓁便以为是自己看错,迟疑的收回目光。
但经此一变,殿中的气氛似乎有些古怪,沉默了好一阵。
须臾,还是谭歇先行出声,关切道:“殿下,方才无事罢?”
姚蓁轻轻摇头,微微一笑:“无事。”
话音才落,她便感觉到宋濯的目光在她出声时,有些幽深的落在她脸上。
姚蓁只当视而不见,不看他,抿唇思索一阵,看着谭歇,蓦地想通方才宋濯作出揽她不放举动的缘由,忽的明白他是在吃她同谭歇说话的醋,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弄不懂宋濯,不过是说两句话罢了,竟连这个醋都要吃吗?
两个男人方才转瞬即逝的眼神对峙,她未曾察觉,因而只当宋濯对她无缘无故的掌控欲实在太强了些。
几人重又落了座,各怀心思地又交谈几句,宋濯神色冷清恹恹地听着,起身告退。
姚蔑一向对他尊崇有加,如今更是敬畏不已,起身相送。
宋濯躬身揖礼,从姚蓁身旁走出去,冰凉的丝绸衣袖扫过姚蓁的手背,隽长如松鹤的身形行至殿门时,西沉的日光将他的影子拉的极长,他将殿中的光线都遮得晦暗一些。
姚蓁目送他离去,绷紧的心弦微微松弛。
她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同姚蔑几人继续交谈。谭歇乃是文采斐然的状元郎,又不似宋濯那般冷清冷性,平易近人地讲了一桩趣味,殿中人便都发笑。
姚蓁忍俊不禁,以袖遮面,亦轻轻笑出声。
宋濯原本已抬起鞋履,眼瞧着便要迈出殿门,殿中人的笑声却在此时落入他耳中。
他清楚地辨别出姚蓁的极轻的笑声,薄唇微抿,收回抬起的足,转身看向殿内。
“公主。”
宋濯这一声,低低沉沉,却极有震慑地传入众人耳中——那是久握大权而沁染在骨子里的威仪。
殿中人中止谈话,皆看向他。
姚蓁被他叫的心尖一颤,睫羽轻轻扑簌,面上那抹浅淡笑意在对上他清沉的目光后渐渐褪去,端庄雍容的眉宇间隐约出现一丝不安的裂隙。
宋濯睨着她,隔着被他身影覆盖的浓沉日影,隐约可见他眼中的似笑非笑:“臣忽然忆起,有些事要同公主单独商议。公主,借一步说话?”
他能有什么事同她商议?
姚蓁想不到,但即使是隔着一段距离,他身上的压迫感依旧存在感极强的压在她胸口。姚蓁犹疑一瞬,看向姚蔑。
姚蓁轻轻颔首,姚蓁虽心中不愿,但终是不便墨迹,起身随着他离去。
两人比肩而立,自玉阶上缓缓下行。
日薄西山,天边蔓延翻涌着瑰丽的玫红色火烧云,如同赤腾腾的火海,将宫殿上覆盖的琉璃瓦、汉白玉的玉阶护栏都烧的通红,像是浸透了蔷薇色。
宋濯一言不发,姚蓁不知他想做什么,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