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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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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这样行走着,她便是在御花园中闲庭漫步,抬起头来,便能看见满城灿烂的春光。

她竭力维持着姚氏皇族所剩寥寥无几的尊严,仿佛这样,她的父母未曾逝去,她仍是最受宠的那个公主。

然而被她纤长睫羽遮掩住的眼眸中,全然是一片灰蒙蒙的雾气。

她茫然了。

艰难行走到马车前,姚蓁轻阖了下双眼,扶住横木,漫无目的地看向四周,蓦地,与秦颂的目光相对。

他亦面色复杂地看着她,两人静默对视一阵,姚蓁颤着眼睫,睫羽渐渐湿润了。

她看见秦颂抿抿唇,忽然阔步走过来,与她擦肩而过,而后靠近城门。

秦颂从袖中掏出什么来,沉吸一口气,缓声道:“叫你们知府出来。”

“宋家长子求见。”

姚蓁瞳仁一缩。

直至入了城门,被知府恭恭敬敬安置在一处宅院,姚蓁的脑中仍旧嗡鸣不止。

她端坐着,眉心微蹙,耳畔回旋着秦颂的那一番话语:“……皇室不允入内,那望京宋氏的长子,祁知府总该见上一见罢。”

有人对视一阵,果然前去通报,交谈一阵,那知府竟真的恭恭敬敬将他们一行人请入城中了。

姚蓁百思不得其解。

谁人不知,宋相仅有一妻一子,宋氏长子乃是宋濯。他秦颂一个旁氏表亲,为何敢借他名讳冒充?

她心头团簇着疑云,隐隐察觉到一些什么,然而思绪太过混乱,犹如一团紧紧缠绕着一起的乱麻,她理不出一点头绪来。

再则秦颂不在这边,入知府宅中议事去了,她亦无法问他,便只好暂且放下。

静坐一阵,姚蓁只觉得身上乏力的紧,便褪去鞋袜,躺在榻上。

此时屋中无人,她的神情中才渐渐流露出几分脆弱之色,眼尾渐渐落下两行清泪来,渐渐打湿鬓角。

门扇被人轻轻叩动,继而浣竹推门而入,端着些饭食进门。

她掀起锦帘,一眼瞧见床榻上的姚蓁,正将自己蜷缩作一团,默不作声地流着泪,心中一痛。

姚蓁听见脚步声,木木地回头看她,眼尾与鼻尖皆哭的通红,原本红润的嘴唇上,此时干裂破皮。

她撑起身子,坐在榻上,半晌,曲起膝盖,双手环膝,将自己的侧脸贴在膝上,柔顺的发丝微微荡漾,将她整个儿人裹住。

“浣竹。”浣竹听见她轻声道,话语中有浓重的鼻音,“父皇母后薨逝了,我……我没有父皇母后了。”

茫然艰难的说完这一句,她才像是恍然大悟了什么一般,崩溃地哭出声。

浣竹心中酸涩,将瓷碗放在床头小几旁,走到床前,手足无措一阵,俯身拍了拍公主纤薄的脊背。

姚蓁抬起头,下颌尖上犹挂着泪珠,用一双水色朦胧的眼眸,看着她,眼泪落得越发凶,片刻后,才止住了一些泪,才缓声道:“浣竹,我是不是很没用。”

浣竹用力摇头:“不是,公主……是这世间最好的公主。”

姚蓁鼻尖猛然一酸,膝行着扑入她怀中,与她相拥。

半晌,姚蓁的心绪才平定一些,松开她,坐正身子,低声道:“将苑清叫来,我有事问他。”

浣竹应声出门,不一会儿将苑清唤来。

隔着一道锦帘,姚蓁极快地用帕子拭净脸上泪,将自己收拾妥帖。

她缓声问苑清:“今日之事,疑云重重,苑清公子,可知晓其中一二隐情?”

苑清垂着眼帘,大抵知晓她是指秦颂自称宋家长子一事,眉头紧蹙,亦是满面不解:“属下亦不知。”

姚蓁撑着头,思忖一阵,眼睫扑簌簌地眨动。

浣竹看着她,又看向帘外的苑清,半晌,提议道:“公主,您何不亲自去问宋相公呢?”

朔方

姚蓁觉得, 浣竹说的有理。便提笔写下一封信,派人连夜送往朔方。

只是动笔时,写完自己现今处境后, 她犹疑一阵,只略一提及秦颂自称“宋家长子”之事, 并未过多言语。

这毕竟是宋氏的家事,她不应过多过问。

连夜惊梦魇。

次日,姚蓁醒来时, 心悸不已,鬓发尽然被冷汗打湿。

她缓了一阵,说不清梦境如何,只犹记得在梦中时, 那种濒临绝望的感受,心中十分不安定。

又回想起昨日通县城外诸人的态度, 她知晓此地不宜久留,应尽早另作他法。

她起身时, 动作极轻, 天色尚早,东方泛着朦胧的白, 外间依稀听到内舍中一些动静。

浣竹推门进来查看, 捎来秦颂的口信,说他昨晚道, 午时将来寻公主议事。

姚蓁淡声应下。

知府安排的这处宅子并不大,姚蓁坐在窗边饮茶时,透过洞开的小轩窗, 看见院中有许多侍从, 来回巡走, 婢女的数量,也远比这宅子所应配置的数量要多得多。

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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