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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婢 第3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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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亲疏远近不同,傅某与汝等非同路人乎?”

傅成晏多年据守陇西,麾下兵强马壮,俨然割据一方为王,神态之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咄咄逼人。

传言不虚,这位傅侯爷果然不好相与。严兆恭和后面的薛迟一起擦了擦汗,把嘴巴闭紧了。

秦玄策摇摇晃晃地下了马,勉强站稳了,朝傅成晏抱拳,沉声道:“傅侯义薄云天,不计前嫌,慨然驰援,真英雄也,大恩不言谢,玄策铭记于心,日后定当回报。”

傅成晏冷哼了一声,跳下马来,将手中长枪扔给身边的亲卫兵,捏了捏拳头,倏然大步踏前,一拳狠狠地砸在秦玄策的胸口。

秦玄策喷出了一口血,“噔噔噔”倒退三步,差点跌倒,左右慌忙上前扶住。

他摆了摆手,自己又撑住了身体,示意左右退下。

众人面面相觑,目中惊骇,但皆不敢上前。

傅成晏毫不客气,揪住秦玄策,饱以老拳,扎扎实实地揍了他一顿,最后一下,更是直接把他砸在了地上。

秦玄策不吭声,生生受下了,被打倒在地,也只是咬着牙,擦去嘴角边的血,拔出剑,撑着地,颤抖着又站了起来,在傅明晏面前挺直了身体。

他经过一天的酣战,满身是伤,一只手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血顺着他的头、他的脸滴下来,把眼睛都糊住了,他的眼中带着赤红的煞气,斜阳将落,把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身姿英挺、气势威武,立在城楼之下,原野之外,依旧如山如岳,不可撼动。

傅成晏接过随从递过的帕子,擦去手上的血迹,倨傲而冷淡地道:“吾生平只有一女,视若珍宝,可恨竖子无礼,欺吾不在京中,竟欺凌于她。今日这顿打,是吾为人父者替女儿做主出头。”

说完这番话,他退后一步,亦朝秦玄策抱拳,肃容道:“五年前,汝父困于凉州,彼时吐蕃人兵临城下,吾不能赶来相助,每每思及,深以为憾,今日之举,不过略尽绵薄之意,以慰旧友在天之灵。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年少有为,义勇双全,不坠汝父之名,甚佳。”

秦玄策听到傅成晏提及父亲,心头一热,低下头去:“玄策有愧,不敢当世伯谬赞。”

傅成晏点了点头,又恢复了原先疏离的语气:“儿女之怨已报,汝父之谊已偿,自此两不相欠。战场凶险,朝局诡谲,日后,汝当慎之再慎,不可如往日轻狂。”

他是个干脆利落的人,这番话说完,不再多做客套,拒绝了严兆恭邀请入城的提议,随即上马,指挥麾下兵马调转方向,打算离去。

身后处,凉州的军民纷纷涌上来,围住了秦玄策,他们大声叫着秦玄策的名字,喊着、笑着,喧哗欢腾。

在这一片吵杂声中,傅成晏兀然听到了一个娇柔婉转的声音。

“二爷……”

傅成晏心头巨震,脱口而出:“婉娘!”,蓦然回头望去。

人头攒动,看过去黑压压的一群,完全不知道那个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再仔细聆听时,已经捉摸不到了。

暮色四合,黄昏暗影,天低野阔,人在其中,连面目都显得模糊起来,他们挤来挤去、混成一团,什么也分辨不出来。

傅成晏骑在马上,茫然四顾,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属下见他脸色有异,上前问询:“侯爷,可有何吩咐?”

傅成晏猛地惊醒过来,抹了一把脸,或许是这几日他日夜兼程行军,兼之今日一场恶战,过于疲惫了,以至于产生了荒谬的幻觉,竟在此处听到了亡妻的声音。

但他的婉娘已经走了,十五年春夏,天人永隔,此生不能回首。

他心中怅然若失,摇了摇头,不再停留,率部去了。

……

秦玄策推开了搀扶的属下,推开了严兆恭,自己挣扎着向前走了两步。

他在人群中看见了阿檀的面容,一闪而过,她头发凌乱,一头一脸都是水,沾满了泥泞,她本是个娇滴滴的绝色美人,此刻却像一只小鸟在泥地里打了个滚儿,还被人碾了两脚,一团糟。

这只脏满泥巴的小鸟在那里使劲蹦着跳着,但是人太多了,她也太矮了,完全挤不进来。

秦玄策几乎是冲了过去。

“大将军,您慢些,小心您的伤。”旁边的属下惊呼着。

秦玄策踉跄着,粗鲁地拨开了围在面前的人,怒喝道:“让开!都给我退下!”

“大将军,您慢些。”

“让开!”

众人纷纷避让,人潮退去,唯有阿檀留在原地。

在暮色中,她抬起眼睛望着他,她一身狼狈,脸脏得都要看不清楚模样了,而那一双眼睛还是极美的,似天光明月,穿透了氤氲的暮色。

周遭的人群仿佛消失不见、所有的喧哗仿佛尽数褪去,秦玄策只看到了她。

他张开双臂,扑了过去,就那么直直地将她拥入怀中。

“我回来了,阿檀……”他的声音混合着喉咙里的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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