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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与杀猪刀 第5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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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那张信纸,瞧见上边遒劲狷狂的字迹,以及落款处那“谢九衡”三字,亦是大骇。

大胤武安侯,姓谢,名征,字九衡。

这字是他的老师陶太傅取的,陶太傅说“征”字太过戾气,怕他冒进求成,取“九衡”为字压一压,旁人做事只需三思,他行事,最好是九番衡量。

这么多年,谢征也的确未负陶太傅所托,在战场上从未冒进过,虽是少年成名,稳重却不逊于老将。

亲卫是魏宣心腹,自然也知晓魏家父子在崇州战场上设计武安侯一事。

他当即道:“武安侯潜伏至今,必然暗中养精蓄锐,以图抱当日之仇。他在信上让您退守徽州看好西北门户,以防外敌,指不定是奸计,西北之地不宜久留!丞相的调令不日便会抵达,将军先行回京才是上策!”

魏宣一把拎起亲卫的衣领,恶狠狠道:“老子怕他?”

亲卫知道魏宣处处都喜同武安侯比,尤其见不得旁人说他不如武安侯,此刻却也顾不得触他逆鳞了,恳切道:“将军莫要争这一时之气!西北已乱成了这般,徽州剩下的那七万将士,又是武安侯一手带出来的,武安侯身死,他们以为武安侯命丧崇州反贼之手,为替武安侯报仇听您调遣罢了,武安侯如今还活着,咱们在西北就是武安侯刀下鱼肉!”

魏宣哪能不知亲卫说的这些是事实,可越是明白,心中才越是窝火,他从小就被这么个人压着一头,谢征就是扎进他眼里的一根钉子。

这根钉子不拔出来,他这辈子都不得舒坦。

可最终魏宣还是不得不暂服这个软,带着两千亲兵怒气冲冲离开了蓟州府。

贺敬元在府上闻得此事时,长叹一声,半是欣慰,又半是惭愧。

欣慰那位闻名天下的“杀将”,只是对异族狠,对大胤百姓却还心怀仁心。

又惭愧于自己身为一方父母官,却任魏宣将蓟州百姓逼到了这份上。

郑文常请示他:“大人,征上来的那些军粮如何处置?”

贺敬元道:“谷种都还与农人,立了春,不可耽搁来年耕种。”

郑文常应是。

贺敬元问:“听闻有一县并未征粮上来,可知是哪一县?”

郑文常答:“清平县。”

再次听到这个地名,贺敬元目光一沉,道:“县令崔守德是个鼠胆之辈,岂敢不征粮上来?此事怕是有些蹊跷,你带人去查一查。”

郑文常刚要抱拳,忽有侍卫匆匆进门道:“大人,不好了,府衙前有一书生击鼓鸣冤,做诗痛骂官府强征军粮,屠尽田间庄稼汉,现已闹得满城风雨了!”

贺敬元和郑文常具是一惊。

郑文常忙抱拳道:“属下得了大人的令后,一直派人盯着魏宣手底下的去征粮的那些兵卒,并未发现他们杀人抢粮。”

贺敬元只吩咐那侍卫:“把人带来我问问话。”

侍卫领命出去。

-

清平县。

樊长玉提议的绑县令一计,毫无疑问地被王夫人否决了,她无奈道:“县衙的衙役零零总总算下来,也有百来人,如何绑得了县令?”

樊长玉怕吓到王夫人,垂着脑袋没吱声,想的却是,管他多少人,这些人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着县令,县令总有落单的时候。

王夫人还要说什么,前方街头却传来一片喧哗声。

一队如狼似虎的官兵押着一众五花大绑的人游街而过,樊长玉看清那些人身上的服饰,大惊:“那不是溢香楼的伙计么!”

王夫人心中也是一个咯噔:“县令这么快就要下手了?”

樊长玉没在被押解的人里瞧见俞浅浅,疾步上前挤到围观的人群里去瞧。

边上围观的百姓亦是议论纷纷:“怎地溢香楼的厨子伙计都被抓了?”

“听说是溢香楼的饭菜吃死了人,那家人抬着棺材去溢香楼门口闹事后,官府为了查案这才封了溢香楼,把楼里的伙计都带回去审问。”

樊长玉踮起脚尖往官兵押送的队伍里看,总算是瞧见了被绑住双手走在中间的俞浅浅,俞浅浅也看到了她,不动声色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要过去,张嘴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樊长玉从她嘴形辨出她说的那两个字是“宝儿”。

樊长玉细看那支押送队伍,没瞧见小孩子,心知俞宝儿定是被俞浅浅藏在了哪里,俞浅浅同自己做那个嘴型,便是想让她照料俞宝儿一二。

王夫人已追了上来,怕她行事冲动,一直紧攥着她一只手,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道:“不管你跟那掌柜交情如何,这时候都别上前去,叫官兵注意到了你,指不定会引火烧身。”

樊长玉也明白这一点,强行忍耐着没动。

等那队官兵走后,王夫人才看着樊长玉说了句:“你若要县衙和县令府上的地图,我可以给你弄到。”

樊长玉知道在王家的处境上,王夫人肯给这句话已是不易,道了谢,说需要时会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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