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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与杀猪刀 第1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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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轮不到他们。便是家中遭了难,只剩个孤女,借住的亲戚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吃穿上短不着。官老爷们都不知道民间孤女过的是什么日子,又怎会替孤女立法?”

谢征沉默着没应声,在落难之前,他确实连听都没听过民间孤女的事。

樊长玉看他不语,以为是自己将他的话呛回去得太狠,抓了抓头发艰难找补:“不过若是有当官的知道民间孤女的处境,肯为孤女提出立法,那也是一桩好事了。”

谢征却是在考虑孤女立女户的可行性:“朝中对女户减轻了徭役赋税,孤女若可自立户主,当和女户一样。只是孤女若出嫁或是招赘,家中添了男丁,便不可再免徭役赋税,文书经办颇为繁杂。”

樊长玉听得云里雾里:“你对《大胤律》知道的这么多?”

谢征自知说太多了,敛了眸色道:“走南闯北见闻多些罢了。”

樊长玉并未怀疑什么,从襟扣的衣袋里摸出那张户籍文书:“对了,你的户籍文书办下来了。县城的官差们现在看到流民乞丐就抓,没有户籍路引的外乡人进城也会被下大狱。如今补办户籍可不易,王叔也是托了人情才替你补办上的。”

谢征听得这些,眸色当即就深了几分:“官差在抓流民?”

樊长玉点头:“我回来时还亲眼瞧见了呢,听说是西北换了个节度使,怕年节里山贼匪寇打家劫舍才下的令。”

她说着突然抬起头看向谢征:“我还听说,武安侯死在了崇州战场上,你从崇州逃难过来的,可知这话是不是真的?”

“不知。”

樊长玉便叹了口气:“武安侯要是真死了,那还挺可惜的。”

对方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似嘲非嘲的笑,问:“有何可惜?”

第12章 矫情男人

天光从门窗透进来,整间屋子都很亮堂,少女脸上的朝气和明媚愈发压不住,她几乎是理所当然地道:“自然可惜,大胤朝数百年里,又出得了几个武安侯?”

樊长玉扳着手指头跟他数:“塞北咽喉锦州是他夺回来的,打了几十年折损了不知多少良臣名将的辽东十二郡,也是他收复的。锦州一战虽饱受争议,可当年锦州被北厥夺取,城中中原人不也惨遭屠戮么?”

“谢老将军站着死以全体面,却被北厥人挂城楼上曝尸。文官们口诛笔伐,斥武安侯冷血残暴,但十六年前死在锦州的那些将士和百姓不无辜么?凭什么他们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能代那些死去的人轻飘飘揭过北厥的罪孽?没了武安侯,西北这块地不知谁还能守得住。”

谢征听过太多大义凛然声讨他锦州一战的言论,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替自己说话。

他心中有些怪异的感觉,忍不住重新审视起眼前的女子,“你倒是敢说。”

樊长玉很不解地看着他:“当官的怎么说,是他们当官的事,咱们百姓又不傻。武安侯在军政上手段固然残暴,但也没那些文人说的那般罪大恶极。咱们百姓不骂那些收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骂杀敌杀太狠的武安侯?这脑袋得是出了多大的毛病啊!”

谢征:“……民间不都以他的名号止小儿夜啼么?”

樊长玉不太好意思地道:“我爹杀猪的样子太凶了,镇上的人也经常拿我爹的名字吓唬小孩呢。”

谢征:“……”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半晌无言,心底的戾气和阴郁倒是在这一刻奇迹般地消散了几分。

……

午间用饭时,樊长玉先给她爹娘的牌位上了一炷香,谢征之前听她提起她爹,便也扫了一眼堂屋靠墙的供桌上供奉着的牌位。

看清上面的名字后,突然问了句:“你大伯是不是叫樊大牛?”

樊长玉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谢征道:“你爹的牌位。”

樊长玉看一眼自己爹牌位上“樊二牛”三字,瞬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道:“我爹本名是叫二牛,不过他小时候走丢过,长大了自己再寻亲找回来的,后来镇上的人给我爹取了个绰号叫樊老虎,大家伙儿就都称呼他的绰号了。”

谢征只是淡淡点头,目光扫过她母亲的牌位,却见她母亲连个姓氏都没有,牌位上的名字只叫梨花,瞧着像是乡下人随意取的名儿。

他不由问:“你和你胞妹的名字是请人取的?”

这夫妻俩瞧着可不像是会取长玉、长宁这样名字的人。

樊长玉把菜都端上桌子,道:“不是,是我娘取的。”

提起自己娘亲,她眉眼间有些小小的自得:“我娘可厉害了,能识文断字,还会调香制粉,别的屠户杀了猪身上都一大股味儿,我们家的衣物,洗干净后都会用我娘调的香熏一遍,从来没有异味。”

谢征凉薄的眼底有了些许诧异:“你外祖家颇富裕?”

识文断字和调香制粉任何一项单拿出来,都不是简单人家了,偏偏这两样还叠加在一起,得是颇有底蕴的大户人家才对。

樊长玉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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