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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性 第2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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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进去,全身力气卸掉的同时,疼痛带来的晕眩感也一并袭来,他软软地靠在座椅上闭了闭眼。

商行箴一看到时聆脸上的脏污就攒眉,不嫌脏似的用手背帮他抹掉:“没找到东西?”

“脏了,不想要了。”像是抓住了浮木,时聆蹭着他的手掌转过脸朝向他,眨开蒙上水雾的眼,“叔叔。”

那张脸在外面被风吹得冰凉,商行箴触在掌心却觉滚烫。

“那就不要了,再买新的。”他收回手,倾身抓起时聆的手臂想帮对方系上安全带,却听对方吃痛的抽气声。

“不是快好了么?”袖口宽松,商行箴避开伤处将袖子撩了起来,那道快好的伤疤赫然眼下,被衣物蹭得血迹斑驳。

即使是见多了死伤,这一画面仍是让商行箴怒从心起:“谁搞的?齐文朗?”

“嗯。”时聆又想把袖子往下扯,“叔叔,我习惯了。”

哪怕再大的火气也只能暂时咽下,商行箴捣鼓出扶手箱里上次用剩的包扎用品,压着愠怒给时聆细处理好伤口,难得笨拙地绑上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时聆,给我点时间。”

话说得没头没尾,时聆却听懂了,他看看自己手臂上洁白的蝴蝶结,朝商行箴扬起嘴笑,脆弱又坚强:“谢谢叔叔。”

他没说谢的是什么,但商行箴也听懂了。

油门一踩,车子奔往前方,路途较远,商行箴偶尔在盯左右路况时向副驾瞧一眼,担心时聆疼得蹙眉却不说,也忧虑他觉出倦意却寻不到舒坦姿势假寐,所幸他哪种状况都没表现,摩挲着狮头胸针眼睛觑着外面。

道路两侧逐渐葱绿居多,直至墓园牌坊近在眼前,时聆才恍然回神。

不是什么法定的祭奠日子,墓园人烟稀少,商行箴把车停在道边的树荫下熄火,解掉安全带缓了口气。

他看向时聆:“你在这里等我,半个小时左右我就回来。”

顿了顿,他改口:“或者二十分钟。”

时聆已从不可思议的状态中抽身,说:“没关系,你刚刚也等了我很久。”

往年这个日子来墓园,商行箴都不凑巧地碰上雨天,绵绵阴雨也有,倾盆大雨也有,总归不像今日天高云淡。

无需撑伞,商行箴抱一束白菊拎一壶清茶,都是他让孟管家提前在后备箱备好。

拾阶至墓前,他蹲下,掏出口袋巾擦净墓碑上的照片,尘埃被拭去,黑白照上的人容貌与他相仿,但永恒挂着笑脸的人下颌线随母,更清秀些。

墓碑中央以隶书镌刻几个大字——尊兄商行知之墓。

享年三十岁,胞弟率全家泣立。

一晃八年,商行箴站在墓前却依然如初,放下白菊,先道天气:“大哥,好久不见,今天天气不错,可能你在暗示我今后会有好事发生。”

上好的信阳毛尖用保温杯装着,倒在墓前舞起袅袅白气,商行箴道:“大哥,敬你一杯,你最爱喝这些文人东西了,反正我还是更爱酒精。”

“咱爸咱妈身体健朗,你不必多担忧,实在想念就托个梦,顺便教教妈怎么安装游戏,她最近迷上了这个,爸说她成网瘾妇女了。”

“桃酥越大越机灵,在班里人缘超好,不过有次翘了语文课跟别班上体育课的男生打篮球去了,被老师训了一顿,说她就没个女孩儿样,不过她生日最高兴别人送她裙子。”

“嫂子……她很想你,她的屏保从来都是你的旧照。”

“关于绘商,你无需牵挂,它发展得如你所愿。墓前本不该言及仇怨,但是大哥,我忍不住给你爆个料——我抓到扳倒齐晟的时机了。”

“隔墙有耳,不知你附近有没有齐家的先人,我就不多说了,等有了眉目再告诉你,明年,怎么样?你先学学武功,我怕给你惹了祸,你打不过人家。”

清茶敬尽,杯中皆空,商行箴拧上盖子,该说的都说完了。

但他还蹲身不起,仿佛在斟酌什么说辞。

俄顷,他垂眼笑了笑:“大哥,还有件事,希望能得到你的理解。”

再抬眼只剩坚定,商行箴说:“齐家有个小儿子,我不想伤他。他特别好,我想等他长大。”

离开墓园前,商行箴洗了把手,给自己心绪缓和的时间。

到车身旁站定,以防时聆在里面空气窒闷,他下车时特地降了副驾的一道窗罅,此时窥见时聆透过它与他对视,他不由得叩响玻璃:“手还疼不?”

“不疼了。”时聆说。

商行箴宽心了:“到后座来一下。”

他率先开了后排的门坐进去,等时聆矮身探入,他轻拽时聆的右臂,把人揽至腿上拥紧。

时聆下意识扒拉他扣在腰际的手,触上了却又缩回:“叔叔,你手好冷。”

商行箴埋首于时聆胸前,咚咚心跳却不觉扰耳:“在取暖了,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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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休息!

感谢: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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