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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性 第1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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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把人摁倒在床上,后背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床头灯,那些晃荡的光色终于从时聆的眼中消失了。

掌心能感觉到时聆喉结的轻微滑动,商行箴没想把人掐死,施加的力度甚至连那天掐时聆脸时的一分都不如,但是掌控时聆的脆弱让他感觉很好受。

冲着这张脸,他丢下最后的问题:“回齐家干什么?要见谁?”

箍在脖子上的手让时聆出口的每一句都像带上了哽咽,他攀着商行箴的手腕,力气小得好像随时都会松开:“不是回……”

灯影似乎又在他眼中积聚,轻晃一下就淌了下来,时聆透过一片水雾凝视身上的人:“那个地方不属于我,我只是过去拿走落在那边的东西……我讨厌那个地方,我更喜欢这里。”

商行箴心头一震,明明洇湿的只有时聆的眼尾和鬓发,他却感到自己的指尖也被烫到了。

掐住对方脖子的手蓦然一松,时聆从他身下小心地挣开,匍匐到床的另一侧背对他蜷起躯体。

眼睫的湿润全蹭到了枕头上,时聆语调很轻,字字句句都被闷进了被子里:“我趁着学校午休的时间过去的,就去了不到十五分钟。这本曲谱是我中考后的暑假跟着张觉去打零工攒钱买的,很贵,我舍不得把它丢在那里。”

分不清火气是哪一刻突然被浇灭的,商行箴翻身坐在床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有多贵?”

“三百多。”

三百多。

商行箴想到时聆以前资质平平的指导老师,稍微给点好处就甘愿放弃自己的学生;想到那次带时聆逛商场,时聆看过吊牌的价格后将试过的衣服放回陈列架;想到程思韵私下跟他说,时聆七千块的琴用了整整六年。

《帕格尼尼》就在手边,商行箴拿起,刚才摔出去的那一下让封底多了条浅浅的折痕。

他企图把折痕压平:“那份合同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我不知道。”时聆语气很疲惫,“我把书拿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它夹在里面,我不知道它有什么用,我也不想费心神将它送回去。”

借贷合同丢失不是什么大事,反正锐鑫银行那边会有存档,商行箴抽出那几张纸攥在手里,封底的折痕是抚不平了,他放弃动作,将书本放到床尾榻:“合同先放我这。”

时聆并不在意:“你要去吧。”

商行箴回过头,将时聆网在自己的视野中:“去齐家为什么不跟我说?”

时聆仍然维持着蜷缩的姿势,他重复着那一句:“我不知道,我怕你会打我。”

商行箴问:“我没打过你吧。”

时聆把大半张脸埋进枕头,没有作声。

商行箴道:“过来。”

时聆不动:“你刚才弄疼我了。”

商行箴问:“脖子疼还是大腿疼?”

“大腿疼——”时聆刚回答完,马上又改了口,“不是,都疼。”

商行箴没拆穿他,起身绕到床的另一端,蹲下后刚好能跟时聆平视。

远离灯光的这边便只剩下透过窗纱的月光了,卧成一团的时聆显得无比朦胧,仿佛不好好把他掬在手上,黎明过后他就会消失。

商行箴一向我行我素,活了三十一年从来没哄过人,可想着昨晚时聆抱着他的腰冲他笑,被故意支开还会给他带一杯热红茶,他不知不觉就把架子放下了:“你先起来。”

时聆记仇:“滚起来吗?”

商行箴直身站起,要不是抱着哄人的心态,音量再重点就成了下命令:“起不起?”

时聆慢腾腾爬起来了,垂着眼盘腿坐在他身前,伸手勾了下他家居服的扣子。

商行箴撑着床褥俯身,抬手压了压时聆翘起的一缕头发,时聆发质偏软,比曲谱封底的折痕听话许多,拨弄几下就压了回去。

“下次想去齐家拿东西就让老周送你过去,行吗?”商行箴手掌下移兜住时聆的后颈,迫使对方抬头看他,“但是去之前必须跟我说一声,我不凶你。”

时聆盯着他良久没答话,而后忽然伸手抱了他一下,很快就撤开,卷着被子滚回床上,再次把声音闷进枕头里:“知道了。”

闹了这一出,商行箴更没心思处理邮件了,他捧上电脑连同那份借贷合同带回了自己的房间,第二天又将合同带到了办公室。

午休时间,商行箴给高权去了个电话,约人晚上出来吃顿饭,挂线后吩咐秘书订好饭店包间,顺便帮他准备了一套母婴营养品。

晚上商行箴踩准点下班,没让周十五来接,独自载上两大袋东西驱车前往约饭地点。

高权稍晚半个多钟才到,一进包间就拽松了领带:“抱歉抱歉,让你久等,路上被堵住了。”

商行箴看他脑门挂了薄汗,的确像是急的,宽宏大量道:“没事,是我考虑不周,应该挑个离你近点的地儿,不过这里的葱爆海参挺好吃,我早想请你来尝尝了。来,你看看再点几个什么菜。”

高权道了声谢,接过餐牌边翻边倒苦水:“唉,商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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