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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明月 第19(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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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你是要看奏折。”王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你今天看了吗?”

梁烨的眼神慢悠悠地飘开,手却抱得更紧了,“朕——”

“君无戏言,要是耍赖那这个约定就作废。”王滇扔开他的胳膊从榻上起来,笑道:“我先回书房了。”

说完,扬长而去。

梁烨靠在榻上盯着紧闭的殿门,使劲舔了舔犬齿,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伴着隐隐的刺痛。

“主子,你真要听他的纳妃?”充恒有些担忧地问。

梁烨往榻上一瘫,翻了个身仰面枕着胳膊,跟房梁上倒挂的充恒来了个脸对脸,“起开,朕不想看你。”

充恒往旁边挪了挪,确保自己移出了他的视线范围之外,锲而不舍地追问,“主子,真要纳妃啊?”

“去替朕找些画册来。”梁烨枕着胳膊翘起二郎腿道:“朕倒要看看,这男子和男子到底怎么才能日日欢好,闻宗这个老不修,天天脑子里没点正经东西。”

充恒险些从房梁上掉下来,险险抱住旁边的柱子,“这不太好吧。”

“朕只看看,又不是真好男色。”梁烨轻嗤一声:“快去。”

“是。”充恒想起刚才自家主子抱着王滇上下其手又啃又咬的,小脸顿时一红,又使劲甩了甩头。

不,主子说不是就肯定不是。

一定是他眼睛的问题。

朝会

两天不见,王滇看着底下乌泱泱一群大臣都觉得亲切起来,看向他们时脸上都不自觉带上了微笑。

大臣们看着他们陛下坐在龙椅上皮笑肉不笑,头发简直都要竖起来了,生怕他又发疯,战战兢兢低头敛目,整个议事殿一片寂静。

“两天未见,爱卿们都无事要报?”王滇觉得这死气沉沉的会议氛围很不适合工作,于是笑道:“朕近日倒是听了个趣闻,不妨说给爱卿们听听。”

爱卿们不是很想听,但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

“朕之前离宫三月有余,本是想请一位先生出山入仕,奈何这位先生无意功名利禄,朕苦苦请求良久,终于打动先生,遂将人请至皇宫,以贵宾之礼相待,恳请他为朕、为大梁出治国之策,先生感朕诚心,不吝赐教,怎么到了有些人嘴里,就变成了朕同娈宠日夜胡闹了呢?”

王滇站起身来,笑意微敛,“朕名声不好,这朕知道,但是若有人往先生身上泼脏水,朕决不允许!”

“陛下息怒!”大臣们哗啦啦跪了一片。

“好了,都起来吧。”王滇看他们下跪就别扭,重新坐了回去。

“陛下,臣有本要奏。”吏部尚书曾介出列道。

王滇同他对视了一眼,又看向最前面的闻宗,闻宗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讲。”王滇抬了抬手。

“云水决堤一事已基本平息,百里承安大人虽治水有功,但如今河西疫病横行……”曾介上来便列数了百里承安的罪状,最后一口咬定:“臣以为,百里承安大人过大于功,理应贬黜。”

“陛下,臣认为这只是曾大人的一家之言!”礼部尚书冯清出列道:“百里承安大人的治水功绩大家都有目共睹,若不是他河西郡的百姓不知要受多久的水患之苦,疫病乃是天灾而非人祸,若将这也扣到百里承安的头上,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哎,冯大人此言差矣。”户部尚书许修德道:“百里大人是有才能,但河西郡都死了多少人了?我们国库都险些掏空去让他治水患,你瞧瞧他都治成了什么样子,陛下,臣以为曾介大人言之有理。”

“你!”冯清怒瞪了他一眼,跪在了地上,“陛下,百里大人一心为国,还请陛下明鉴!”

随后又有数人出来为百里承安说话。

“陛下,老臣以为,曾大人所言有理。”平日里极少说话的晏泽忽然开口道:“百里大人年轻气盛,行事偶有偏差也情有可原,只是事关民生,还望陛下三思。”

“晏大人,百里大人自十五岁便已入朝为官,今已十三载,何来年轻气盛之说?”崔运皱眉反驳。

“哎,崔大人,百里承安虽浸淫官场多年,但毕竟是陛下偏爱,从未下放历练,处事有不到之处实属正常,如今外放也并非是坏事。”卞沧笑眯眯地回击。

上边的大佬们开了口,底下的尚书侍郎和其余官员自然不敢贸然插嘴,不过隐隐还是能看得出他们各自追随的派系。

王滇只沉默地看着听着,再加上之前在内朝政事堂看到的那份名单,心里有了计较。

闻宗是皇帝之下的第一人,虽是仆射,但位同宰相,朝中大半官员都对其唯首是瞻,右仆射晏泽、中书令崔运还有门下侍中卞沧,这三人相当于副宰相,各自为政,互相牵制;崔运虽然是崔氏的人,但早已与崔氏决裂多年,中正刚直,自成一派,刑部、工部隐隐以他为首;晏泽此人圆滑事故,户部尚书许修德是他的学生,兵部也在他手里,同内朝牵连颇多;而卞沧这个人沉稳寡言,事事服从闻宗,颇有些看不清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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