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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stopathy:真正的褚威格之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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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递到汤泳淼面前,旋即再快速移回自己嘴边后吃掉。

「欸…你…」他莫可奈何地吐出失望:「你像是轻飘飘的美丽羽毛,有时却又像是一把笨重铁鎚。」

我不满地鼓起双颊,用力踩下他的左脚。

「唉…会痛啊!」

「原来朽木还有神经?」接着我偷偷吻了他的脸庞。「这样就是铁鎚加上美丽羽毛吗?」

他摸着那个吻,抬头望着漆黑夜空。

「羽毛和铁鎚在同样的高度落下时,其实会在同一时间抵达地面,因为在地球上受到空气以及其他因素的影响,导致铁鎚会先落地,羽毛依然在半空中快乐地飘浮,好像摆脱重力一般。不过在月球上的话,羽毛和铁鎚会在同一时间落地喔,因为那里没有其他外力的干扰,是个相当完美的状态。」

他望着夜空中的残月对我解释,犹如黑夜空中出现能够带他飞往月球的巨型羽毛。

「我才不要当铁鎚,不然我们一起去月球,享受没有外力干扰的爱情。」我不禁说出了童稚般的恋爱蜜语。躲在残月里的嫦娥好像发出了轻轻笑声。

汤泳淼也跟着笑出了声音,摸了摸我的秀发后说:「不,你就是羽毛加上铁鎚,因为我就是喜…」矛盾的朽木再一次把到嘴边的话给吞回去。

「看着我。」我用双手捧住朽木的脸颊:「把刚才的话给好好说完。」

「我就是喜欢那样的你。可惜没办法去月球,我哪儿都去不了,到不了任何地方。」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哪里也不需要去。」

他将我的秀发扎成马尾的模样后说:「可是羽毛、铁鎚与朽木,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汤泳淼贴在我的背部,用鼻尖磨蹭我的后颈,仔细嗅闻发梢与身体发出的特殊香气。

我幼稚地将自己的头发挪到他的嘴边,模仿画家达利的招牌翘鬍后说:「我才不是铁鎚。我是美丽又有魅力的罌粟,你啊…还是那块没救的朽木。」

那一晚,铁鎚用力地敲在朽木之上,发出无法形容的超现实声音,却永存我心;但是心中期盼的青春恋曲竟然少了那个ot;faot;。

「在三万英呎高空放下白色羽毛,直到抵达地面的这段时间,如果可以用来陪你的话,应该很足够了吧?」机舱外晴空万里,没有羽毛也没有铁鎚,只有始终缠绕在心的无尽思念。

我掛上了耳机,在”oceans”的潮水中,找寻那晚在他外套上所闻到的气味。

辗转得知他的告别式地点与时间─正是今日早上,下了飞机的我独自前往留有昔日美好回忆的汽车旅馆。倪馨并不知我已经偷偷返台,因为我和toy此时反而踌躇不前。

「toy,我们是不是该顺从他的愿望,即便那是无可挽回伤害下的结果。从被他拯救的那一夜起,都是他这个国王实现我的愿望及要求,从未拒绝或失信,唯独想尽办法将我撵走,不愿让我陪在他身边。」

我望着摆在床上的toy拋出疑问。

其实我没有对toy说出实话,我的勇气随着退潮海水而消失,害怕见到「那朵荷花」出现在面前,更不敢亲自面对汤泳淼的父亲,当初信誓旦旦允诺的事项,不但没有一件达成,甚至如此轻易地被送去了遥远的德国。更令我畏惧的是:死神的笑容。我没有办法站在他的灵堂前注视汤泳淼一点都不帅气的遗照─上头伴随着死神的无情笑靨。

此刻,黑色的天空呕出一丝光亮。

我站在汽车旅馆房内窗边,望着眼前灰黑夜空─黑夜即将迎来破晓黎明。

「如果他最终希望一切都留在快乐瞬间而结束,我是否该实现一次他的心愿?」维多利亚式装潢风格的窗户上开始出现水珠,天空色彩再次恢復黑暗。「今天是为他送行的日子,明明应该是个大晴天却又突然下起大雨,究竟何时才能在这里打败雨神?难道是『雨男』来见我?或是他故意让天空落下雨水,阻止我前往见他最后一面?」

我转头看着toy,他好像看穿我的心思:「爱情,是无法被冰冻的自由意识,一切答案都藏在你的心中。心底永冻土不是已经融化了吗?当初想飞往月球的勇气就在那里喔!」

那位老伯「以火焚雨」的仪式即将接近尾声,他的全身早已被雨水给打湿。至始至终,老伯都完全无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兀自进行属于他和记忆之间的特殊仪式。

「信只不过是纸而已。即使烧掉了,会留在心中的还是会留下。信就算保留着,不会留在心里的,也就不会留了。」

他曾经在耶诞夜对我说出这些非常不浪漫的话。

信才不是纸张而已。

写信本身就是一项仪式,一种把情感注入其中的重要仪式,之后看到那些信中内容时,会协助唤醒自己在当下的回忆,情感会从字里行间窜出,烧也烧不掉。

那位老伯肯定是把所有情感都吸收,现在藉由焚烧的仪式将情感彻底鎔铸在心底。那股强大炙热的感情,连雨水都无法浇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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