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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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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是再三保证了。

砚池什么都不懂,单纯地问:“不可以带我一起去吗?我很想和你一起去。”

夏雅轻摇了头,脸上浮起丁点惶恐,担忧着反问:“他们……有对你不好吗?”

“阿姨对我很好,上次还给我买小汽车了。弟弟也很喜欢我,会把零食分给我吃。”砚池看出妈妈的为难,懂事地不再追问,小声说,“但我不想住太久。”

他觉得爸爸不太喜欢自己,可为了让妈妈放心,砚池没有说这句话。

一朵凌霄花时候恰当地落在了砚池的肩头,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被分散。

他意外地将它捏起,眉梢都带上了惊喜:“妈妈你看,花掉下来了!”他把它放到了夏雅的手中,一双与母亲格外相似的眸子天真地眨了眨。

“这朵花和你一样好看。”

夏雅珍重地用掌心捧着凌霄花,抿起唇角:“谢谢我们小池。”

砚池跟着笑起来,甜甜地说:“我和妈妈一起住最开心,妈妈你要早点来接我。”

梦中,夏雅的眼眶逐渐湿润,紧紧地抱住了砚池。

那双纤细的手臂像是藤蔓般,将砚池拥入一座能够让他依靠的城墙中。墙面上绽放着温柔的花,浅淡的茉莉香气从夏雅的发间飘散,萦绕在砚池的心头。

砚池记得,这是她最喜欢用的洗发水的香味。

他听到夏雅说——

“妈妈答应你,最多过完这个暑假,就来接你。”

画面也由黄昏去到幕落,黑夜来临,周遭失去了色彩。

倏尔一阵风,几朵凌霄花簌簌落下,成为了砚池记忆中唯剩下的色彩。

是绚烂的夏日橘色。

砚池想去回抱夏雅,却拥了个空。

“妈妈!”

一个踉跄间,他摔倒在地,膝盖磕出了血。

他看到夏雅越走越远,那背影与他决绝,似乎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他伸手去抓——

梦醒了。

砚池惊慌地睁开了眼睛,一双猫爪朝前伸得老长,他又一次扑了个空。

满心的失落包裹着他,梦境过后的真实感让他越发空虚。他微微喘气,缩回了紧绷的猫爪,身体各处都像是灌满了铅般沉重。

自从妈妈将他抛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她了。

正当砚池困惑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时,他忽然看到自己身旁躺着一个乔墨。

“!”

砚池:艹,吓我一跳。

乔墨就睡在地毯上,一隻手随意地搭在砚池身侧。

砚池朝边上挪了点,从软垫上坐了起来,身上盖着的小软巾滑落。他深吸一口气,视线在乔墨好看的睡颜上来回打量,趁着人没醒,他慢慢地凑过去,近距离观察乔墨的长睫毛,瞧了足足有半分钟之久。

他内心哔哔:吃睫毛生长液长大的吗?

黄昏中,浅淡的余光透过了落地窗。

在美好氛围的环绕下,砚池趴在乔墨身旁,安静地眯了一会儿。

然而,安宁的时光总是会被一些“不速之客”打断。砚池冷不丁想起了前几天,他唱歌哄乔墨开心的画面。

顷刻间,他心中所有的理智都被拧断了。

猫向来都是记仇的。

砚池将乔墨平日里对自己做的一桩桩一件件“龌龊”事,全部集中到了一起。他几次望向熟睡的乔墨,再一摸自己的屁股,握爪:是时候教育一下了。

作为一隻小猫咪,砚池的“报仇”水平有限。

也正是作为一隻小猫咪,他就应该用猫咪的方式“报仇”。

不要随便同情有钱人。

趁着乔墨还没醒,砚池速速起身,踮起脚,威风凛凛地围着乔墨转了两圈。

他举起自己的一隻肉垫,霎时拍在乔墨的脑门上,随即缩回。

力道不大,仅仅是试探罢了。

乔墨大约是睡迷糊了,抬手随意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侧身毫无防备地继续睡。其间,乔墨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抱紧了手边的一个靠枕,将脸埋了进去,嘴里含糊着说了什么。

砚池没听清,也没什么兴趣仔细听。

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砚池的尾巴晃动了两次,事不宜迟地踱着无声的步子围绕着乔墨走圈。

再三确定乔墨没有要醒的意思后,他决定来最后一击。

砚池眸底光影一闪,面带狡黠的笑意,四肢自如地一伸又一缩,欢快地从乔墨的身上踩跳了过去。他稳稳落地,优雅地以猫的姿态回身,静待乔墨“佳音”。

乔墨如他所愿,“唔”地皱紧了眉,兴许是吃痛了。

砚池蓦地翘起尾巴,得意地在一旁看着乔墨,想听乔墨“嗷嗷”叫。

等了几分钟。

乔墨抱着靠枕,睡得香甜。

砚池:?

如果一隻猫的復仇不能被察觉,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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