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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个,宋听然更加慌乱了,他嘴巴恶毒地说谢斯遥穿的裤子太短了,这几天降温了也不怕冻死。
谢斯遥起初会微微睁开眼给他回应,后面真的没力气了,安安静静地躺在宋听然的怀里。宋听然只能通过感受她微弱的呼吸让自己得到片刻心安。
“邓堂,开快点。”
宋听然语气平静地说着这话,可邓堂被他这么一催,急得手心出汗。
前方红灯亮起,宋听然眼睛盯着那变动的红色数字看,分分秒秒难熬得犹如一把刀子在戳他的神经。
宋听然愈发急躁,无意识地收紧手臂环紧谢斯遥,脸颊贴着谢斯遥的额头感受她的体温。
明明中午他们才见过一面,明明中午的时候谢斯遥还好好的。
宋听然忽然想起谢斯遥说要请他吃饭的话,如果几个小时前他答应了谢斯遥,对方晚上就不会经历这些了。
宋听然越想越自责,越想越气愤,他上次已经警告过陈斓,但是这人不仅没有离谢斯遥远点,现在还变本加厉地对谢斯遥动手。
医院的走廊上,宋听然也不知道自己来回走了多少次,出去买东西的邓堂回来了,医生都没有出来说个结果。
邓堂拆了湿纸巾递给宋听然擦手,干涸了的血迹并不好擦,宋听然用力搓了几次才搓干净。
宋听然没有发现自己担忧地叹了几次气,邓堂安慰说:“李医生在市里赫赫有名,她不会有事的。”
宋听然垂下眼睛,没说什么,眉毛却依旧蹙得紧紧的,一副心事很重的模样。
邓堂把矿泉水给了对方,小声说:“你吓死我了,那猥/琐佬都被你打得吐血了,我真怕你把人打死了下半辈子吃牢饭。”
宋听然顿了一下,他刚刚只顾着出气,没在乎陈斓那家伙会不会死。
邓堂看着宋听然一脸“我没错”的样子,决定好好给对方上一节思想教育课。
“你别说什么他罪有应得啊,他的确是做错了,但你要是把人打死了蹲监狱,伤心难过的不还得是叔叔阿姨啊?”
邓堂的妈妈走得早,一提到母亲他有点伤感,“阿姨可担心你了,他跟我说你今天忽然走了,好像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让我跟过来看看,刚刚她还打电话问我你怎么样了呢。”
宋听然不想让妈妈担心的,他低声问:“你怎么说?”
以贺佳的性格,要是知道宋听然去了医院,不出十分钟就哭着赶过来了。
邓堂也不傻,他道:“我跟她说签订的合同有点小问题,需要你亲自跑一趟。”
宋听然点了一下头,放心了。
两人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过了好久,门终于打开了,在旁边打盹的邓堂感受到宋听然起身的动静后醒了过来。
“医生,她怎么样?”
李医生做了个手势示意宋听然冷静一点,他道:“放心,并无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护士已经帮病人把伤口处理好了。”
宋听然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下了些,“那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医生提醒说:“病人现在很虚弱,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哦,好……辛苦您了。”
明天还要上班,宋听然不好打扰人家休息,于是叫邓堂回去。
邓堂的确有点累了,他才迈出一步就感觉哪儿不对,折回来小声问:“那你呢?”
宋听然下巴微抬,指了一下躺在病床上的谢斯遥,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你要留下来?”邓堂目瞪口呆,“这里有护士帮忙,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宋听然摇头,他安静着,目光落在谢斯遥脸上,神色坚定得好像无论邓堂再怎么劝说,他都不会离开。
此时此刻对于宋听然来说,只有待在谢斯遥身边才能让他安心,否则就算他回去了,也只会担心得彻夜难眠。
邓堂劝不动这个倔骨头,自己先走了。
忙了一天,宋听然很累了,可一想起谢斯遥流着血的样子,他的神经就像被刺痛了一般,怎么也合不上眼睛。
这一晚,宋听然想了很多事情,陈斓这人好色无耻没错,但也不是每个人他都敢下手,更何况谢斯遥还是谢乘的女儿,他记得陈斓和谢乘走得挺近的。
那是为什么呢?
宋听然想到某种可能后觉得后背发凉,但是又认为不太可能。
谢乘就谢斯遥这一个孩子,他应该不会用自己的亲生女儿去讨好陈斓吧?
不知不觉天又亮了,宋听然没休息好,眼睛里的红血丝有点明显。他早上要去公司,得回家把沾了血的衣服换下来,临走时他不放心,特意交代了护士几句话。
电梯抵达一楼,宋听然直接走出去,没有注意到一个熟悉的人跟他擦肩而过。
来医院查三高的贺佳愣了一下,她回头看——那就是宋听然啊!儿子的背影化成灰她都认得!
但是,他不是去搞什么合同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衣服还脏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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