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 / 2)
大雄远远望见季想同一个男人一起站在灯架下,脑子没想那么多,便直接开嗓吆喝道:
“eris,willia让我们喊你上33楼录节目了,磨磨蹭蹭的干啥呢!”
直到那个站在季想面前的男人回过头,大雄才突然“啊”地大叫了一声,紧接着像看到鬼一样往后踉跄地退了几步,满脸不可置信。
他的目光在季想与李可唯之间游移了许久,好似在确认什么东西:
“嫂……嫂嫂嫂———”
“扫什么扫!?扫兴!”
一头黄毛的sa也看见了角落的李可唯,只不过与大雄的震惊有所不同,他的脸上全是不加掩饰的嫌弃与厌恶。
李可唯望着大雄一脸“我在梦游”的表情,忍不住朝他笑了一下。
“什么扫兴?”
季想朝sa走了过去,在他肩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你今天穿的衣服……很扫兴……”好半天,sa才愤愤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强行改口道。
“嗯,我倒是觉得还挺好看的。”季想淡淡地回道,顺便下了逐客令。
“行了,我上去录节目了。你们也排练去吧,别一窝蜂挤在这了。”
季想走后,李可唯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去33楼。
他弯着腰看雷旻跑了一下模型,又往样本库里添了几种不同姿势的数据,打算等出结果之后再看看对抗神经网络经过训练后自动输出的影像。
才低头站了一会儿,李可唯便感觉他的腰和颈椎像被电棒电击过一样,酸痛得不成样子,于是在原地小幅度地舒络了一下筋骨,准备去隔壁的休息室接点冰咖啡喝喝。
刚打开门,便看见有个壮实的人影孤零零地杵在走廊上,似乎一直在等他。
看见李可唯来了,大雄举着两个淌着冰珠的荧光绿易拉罐朝他晃了晃,这位长相粗犷的大汉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几近腼腆的表情:
“喝一杯?”
李可唯愣了一下,但还是笑了笑,接过他手中那罐冰得冻手的黄啤酒。
“所以,哥你真的是来这儿工作的吗?”
李可唯和大雄并排坐在应急通道的楼梯上,“啪”地一下撬开了铁皮拉环,一股甘甜的酒味在空幽幽的楼道中四散开来。
窗外时不时传来几声闷重的春雷,轰隆隆的,像是某种暴风雨前的前兆。
“是啊。”他把自己脖子上的临时工作证给大雄看,低头抿了几口涌出来的白沫。
“啊……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能再见到哥。”
大雄用那双黝黑的大手接过工作证,仔细地看完之后,发出一声长长的感叹。
“对了,sa他刚才不是故意的,他那种人……哥你也懂得,就是那种烂脾气。”
李可唯点了点头:“没事,他讨厌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唉!他不是……”大雄懊恼地挠了挠头,把鼻梁上的那副墨镜顺手摘了放进裤袋,小心翼翼地考虑着措辞:“他脑袋有毛病,自从当年你和季哥离婚之后,他就觉得都是你的错,我怎么说他都不听……”
“噢——那你呢?”
和大雄坐在一起聊天的李可唯突然感觉放松了很多,甚至还有心情逗一逗他:“你觉得是谁的错?”
“咳……”
大雄差点被啤酒呛到,好半天才含糊道:“这事儿吧……我是这么觉得的吧,别人家的家事让别人自己处理,不懂就不要瞎bb,不然不尊重别人。”
“不过——”
李可唯听见他叹了口气:
“当年,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和他离婚。”
“……”
大雄见身旁之人不回话,又自顾自地往肚子里灌了几口酒,把这些年的心里话跟筛豆子一般倒了出来:
“sa说你是因为钱才跟季哥离婚的,这样你就能拿到一半的巨额夫妻共同财产。”
“……但是我从来没有信过。”
他顿了顿,像是急着要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还记得那年在水杨胡同,我和一群混混打架被抓去派出所吗?”
“水杨胡同,噢——你被打到断手断腿那次。”李可唯似是也回忆起了什么,笑了几声。
“那次你伤得好严重,住院住了快半个月。我记得从那之后你就没和别人斗殴了吧。”
大雄不好意思地捏了捏手中的酒罐,小声道:“嗯……那次——”
“那次哥去派出所给我交了罚款,住院和手术费也是哥垫付的,加起来一共是八千零四十九块两毛,我……一直到现在还记得。”
“不管是不是我内心的偏见。”大雄低下了头,“我就是感觉,感觉你不是那种为了钱就离开他的人。”
李可唯没想到他会算得这么清楚,一时有些感动又有些哑然。
大雄察觉到了寂静到尴尬的氛围,又挠了挠头:
“抱歉……哥,我不是故意要提那些往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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