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 / 2)
“麻烦送我去裕江家园——”王崇景转头对司机道,拍了拍李可唯的肩:“哥们你呢?”
李可唯正皱着眉看对面那两条嚣张的长腿,因为车内空间有限,他的腿只能逼仄地紧并在一起。
然后正好被对面的两条腿给隔空“包”了起来,成了个令人遐想的姿势。
“呃,我……”
其实这时候李可唯已经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但他却把一切都归结于自己的疑神疑鬼,于是便错过了下车的最佳时机。
“我去柳风亭小区。”
“对了,是南陵区的那个,不是越清区的那个。”
过了一会儿,车子启动了。对面那人脸上的衬衫突然抖了一下,低声重复着什么:
“柳风亭小区,南陵区的,不是越清区的……”
“南陵区的柳风亭小区。”
第一遍是疑问句,第二遍是陈述句。
耳边响起的是几乎烙进他灵魂的声音——
李可唯像被一盆冰水当头淋下一般,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错愕来形容,仿佛不敢相信这种小行星撞上地球的概率事件会发生在自己头上。
“啊,这小区怎么了?”
状况外的王崇景疑惑地挠了挠头,看着面前那人将头顶上那件衬衣扯了下来,露出了他的脸。
“没什么。”
车窗的雨滴在季想脸上投下一颗颗阴影,让他看起来像科幻电影里俊美而冰冷的仿生人。
他的眼珠盯着僵在原地的李可唯,脸上的表情也很微妙:
“我以前正好也住那个小区。”
“啊,那真是太有缘了!”
耳边传来王崇景惊叹的声音,李可唯感觉自己的肩膀又被拍了拍。
“对了,你认识他不?”
“我感觉你一般也不听乐队,介绍一下,他是荆棘鸟的主唱eris,唱摇滚的。你听过《怨侣》不,噢还有《冰镇蝴蝶》,都是他们唱的……”
“你们都是一个小区的,那有没有见过面啊?”
李可唯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他此刻像被人塞了满嘴过期的梅干,有点哑口无言了。
他觉得自己今晚可能误入了某部荒诞喜剧,要坐在这里听一小时前才认识的人跟自己介绍季想——他的前夫。
而季想竟也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李可唯对面,半张脸沉在黑暗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窗口晃过一丛丛的路灯,李可唯看见他胸口挂着的金属戒指反了一下光,像太阳下亮得发白的鱼鳞那样。
“身份证。”
季想兀地出了声,强行打断了王崇景的“吟唱”。
“噢。”王崇景这才想起来最重要的东西没给季想,开始翻自己的包,找到卡之后又不好好递,非要用投篮的姿势炫技般地扔过来。
只见那身份证在季想的膝盖上弹了一下,最后竟然落在了李可唯脚边。
季想倒是没有半分不自在,直接俯身弯腰去拾他的身份证。反而是李可唯被那人身上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折磨出了一身冷汗,恨不得直接把背嵌进身后的椅子里。
“对了eris,你明天什么安排。”
王崇景好似没察觉到两人间的暗潮涌动,见季想起了身,便大大咧咧地找他搭话。
“在家直播。”季想收回落在某处的视线, 如实回道。
“啊——这么无聊啊……”王崇景撇了撇嘴,过了一会儿又不死心地道:
“我真不能去你家开party?”
“doperignon泳池浴怎么样,你家那别墅还有专门的台球厅呢,大好日子就不能重新开张一下?”
季想朝他淡淡地笑了一下:“不能。”
“为什么啊!你家又没人……”王崇景哀嚎道。
“有人。”
不知是怕王崇景没听见,还是怕谁没听见,季想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有人。”
此言一出,车厢内寂静了整整五秒。
王崇景一时忘了车里还有个圈外人,那双半眯着的桃花眼都瞪大了:“……不是吧,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小唐追你这么多年,终于把你这不开窍的木头追到手了?”
“……”
季想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他的目光甚至都没有落在王崇景身上。
李可唯突然觉得自己身上很冷,于是尴尬地扯了几下半湿的衬衣下摆,垂下了头。
“难怪今天叫你来接下我都这么不情愿,原来家里有小情人在等着——早说嘛!我王哥是这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吗!”
王崇景像尝着鸡味儿的黄鼠狼,意犹未尽地追着季想问来问去:“诶,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你经纪人……willia他们知道吗,还是说我是第一个知道的?”
“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上过床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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