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1 / 2)
男人长得高高瘦瘦,肤色因为常年日晒而略黑,虽然样貌算不上多英俊,但一身书卷气非常地重,给他增添了几分儒雅又内敛的气质,非常地耐看。
潘密盯着车窗外的这张脸,怔怔地想着,他大概是真魔障了吧,幻听也就算了,居然还出现了幻觉。
见他终于有了反应,方奇顿时松了口气,但还是忧心忡忡地问道:“你刚刚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在他一串三连问之下,潘密终于回过魂来了,这好像不是梦,也不是他的幻听幻觉,而是真实的。
他直起了身,定定地盯着男人的脸看了半晌,抬手摇下车窗,冷冷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也许是从未见过他如此冷漠的一面,方奇怔了一瞬,低了头避开他的眼光,期期艾艾地回道:“我……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潘密似乎愣了一下,而后露出一抹略带嘲弄的笑容,饥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之前说从今往后老死不相往来的人,难道不是你么?”
方奇张了张口,却辩无可辩,手足无措地站在那,满脸通红地窘迫着。
他没法否认,因为这话确实是他说的。
当时,他为了让潘密彻底对自己死心,这才狠下心说出这样的话。
可那些都不是真心的,他只是希望潘密好好地过自己的人生,不要再在他这种毫无出息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而已。
我离婚了
望着这个依然口拙舌笨的男人,潘密眸色一点一点地暗下来,失望如寒潮般侵袭而来,从心冰到了每一个细胞的末梢。
这种时候,沉默往往是予人内伤的最佳利器,他宁愿方奇狡辩否认无理取闹强词夺理,也好过一言不发地站在那边。
这样认错般地低着头,是在等着被他批判吗?
可他有什么资格批判呢?
方奇只是选择忠于他的家庭而已,并没做错什么,有错的是他,明知道对方结婚了还不肯放弃,走到如今黯然伤神的地步,这都是他咎由自取的,怨不得任何人。
不知过了多久,潘密终于开口,声音缓和了些些,低声道:“先上车吧,这里是马路,你站在路中间不安全。”
方奇抬头看了他一眼,胡乱地点点头,绕过车拉开车门,笨手笨脚地弯下腰想钻进去。
大概是太紧张了,进来的时候他没注意,一不小心就磕到了车门顶,发出“咚”的一声。
感觉到潘密望过来的视线,他的脸因为尴尬迅速涨红,低声说了声抱歉,然后马上调整姿势坐好,伸手关上了车门。
潘密问了他现在住的地方,是老城区的一个小旅馆,便直接驾着车送他回去。
路上,方奇忐忑不安地坐在位上,无数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可一看到潘密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原本鼓足的勇气就像被针戳破的气球似的,咻地一下瘪了大半。
行到途中,潘密望着前方已有堵塞迹象的路况,冷不防打破了沉寂,“你怎么过来了?你妻子呢?”
方奇微怔,飞快看了他一眼,又很快重新低下头,轻声道:“她在老家待产。”
潘密淡淡地哦了一声,重新沉默下来,神色平静到近乎凉薄。
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他在期待些什么呢?
他已是有婚约的男人,而方奇也即将初为人父,这样的两个人,还会有什么希望呢?
心灰意冷中,他不觉加大油门,想快点送走这个人,以后真的不要再相见了。
他好不容易才死心认命,那种几乎能置人死地的绝望,他这辈子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了。
车速一下飙了许多,看着窗外不断飞速往后退的路灯,方奇敏感地意识到什么,动了动略显干燥的嘴皮子,艰难地请求道:“潘密,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好好聊一聊,好吗?”
“不好。”
潘密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嗓音平淡,话说得客气而有礼,“看在你毕竟当过我两年家庭教师的份上,这次我破例送你回去,再有下次,你自便吧。”
听出他语气中的疏冷,方奇脸白了一下,僵在那一时没了话语。
潘密对他从来都是温柔谦顺的,这个比自己小了4岁的男孩……不,现在应该称之为男人,总是以自己的方式,体贴细心的照顾着他的一切感受,从不会叫他难堪,更不曾伤过他的心。
习惯了被温柔以待,潘密此时的冷漠,竟让他有种天仿佛要塌了的窒息感,就连放在膝盖上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车里重新安静下来,两人俱是无言。
潘密不动声色的打量他一眼,男人的头压得很低,素来一丝不苟的短发略显凌乱地垂下来,眼睛下有一圈淡淡乌青,像是好些天没休息好了,身上的白色衬衫灰扑扑皱巴巴的,衣襟的地方还沾了一小片像是汽油之类的污渍,也不知是刚从哪个汽修厂出来的。
这实在不像印象中那个略有洁癖的男人,但潘密也没多问什么,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