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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 第235(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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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正欲用强,皇帝却摆摆手,沉声道:“随他罢,你们退下。”

没等皇帝问话,萧瑾竟先开口了:“皇上有千人万人来跪拜,长长几十载,也受了老奴千次万次的跪拜,不差最后这一回了。”

“萧瑾,你走偏了。”皇帝道,“你知晓的,朕留你在身边,要的不是你的跪拜。”

“皇上可以不要,老奴却不能不拜。”

“朕现在允你不拜……”皇帝说到一半,发现不妥,话语又咽了下去,改道,“朕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皇帝走下台阶,与萧瑾同站在御书房平地上,问:“朕被周皇贵妃、楚王联手迫害,你冒死给朕送来吃食,这是假的吗?你劝朕多抽些时间陪陪政儿,以免百年以后无脸面对孝贞皇后,这也是假的吗?朕喜好吃什么、用什么,朕想说什么、做什么,你是真的明白,或只是为了当差而已?”

“假的,都是假的。”萧瑾一口应道,“不过是私心揣摩、奉承迎合,皇上想要什么,奴婢便给什么罢了。”

又道:“皇上何苦要奴婢为奴婢,又要奴婢有真心?”

皇帝懂萧瑾,一如萧瑾懂皇帝那般。

几十载转逝如梦,镜花水月也有几分真。

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一辈子都在这高墙深宫里,即便真的事成、当了主子,又能快活几日呢?

皇帝心底的悲痛惋惜多于愤怒怨恨,他看出萧瑾一心求死,道:“念在一场主仆,朕留你一份体面。”

一个年轻的小太监战战兢兢捧着托盘入殿。

无论如何,皇帝都不可能留萧瑾性命,因为萧瑾背叛的不只是自己,还有整个大庆,皇帝没办法代替大庆子民原谅这个罪人。

两杯鸩酒随着小太监的颤抖泛起涟漪,织金红绸映着杯身青瓷,像是洞房花烛夜的交杯酒。

萧瑾陡然跪地,哀声道:“陛下……”

皇帝转身走上台阶,回到了御座上,闭目道:“不必求情了,喝了罢。”

这座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孑然一身的人不被权势富贵所收买,孤独的灵魂却能在深宫后院被俘获。

萧瑾端起其中一杯鸩酒,与托上另一杯酒轻轻碰盏,无声诉别,一饮而尽。

毒性发作,萧瑾没有挣扎、没有呻·吟,只是静静侧卷在地上,慢慢没了动静,未瞑目的双眼流下两行浊泪。

皇帝始终闭目,不忍心看这些。

待萧瑾被宫人抬下去以后,殿外传来冲天的烟花声,像是白日里的惊雷,仔细一辨认,正是从奉天门外传来的。

这是信号炮,看来镇抚司与神机营已经把叛贼尽数拿下了。

皇帝坐在御座上,透过殿门往外看,目光过了金桥便被一堵高墙遮住。高墙居中开的几扇门,就像是铜板子上开的小方孔。

宫变平定了,逆臣尽数被抓,紫禁城恢复平静,皇帝却高兴不起来。

万寿节这一日,他理应坐在太和殿上接受百官进表,与普天同庆。可事实却是——与他同床共枕的皇后大开神武门,给叛贼行方便;他的次子觊觎皇位,试图弑兄杀父……伺候了他几十年的老内官,与异族联手布局,受人欺愚而至死不知。

他岂能高兴得起来?

皇帝走出御书房,想看看宫里的娇艳日光,当他踱步时,发现紧紧追随他的唯有孤影而已。

……

另一边,裴少淮与燕承诏还在忙碌着,忙着挖出最终的幕后黑手。

闽地时,他们俩进了对家圈套,被对家摆了一道。这一次线索充分,藏匿在京都城里的对家插翅难飞。

随着王高庠身死、黄青荇被捕,对家的“面目”渐渐明晰——他们是金人长年埋藏于大庆朝的奸细,是金人王族完颜姓的一个分支。

他们趁着大庆建朝之初,混入山海关中,自称为“王”姓,伪装为琅琊王氏的一个分支,一步步崛起为世族,把手伸得越来越远。

若有出息嫡子,则举全族之力将其送入朝廷为官,助其登上高位;若得了庶子,则去母留子,弃养农家,任其自生自灭,令其自幼便一身的戾气。

一边在京中运筹帷幄、布局养奸,一边扶持各地棋子,指使他们垄断敛财,为日后的造反积攒钱财,暗里饲养军士。

王高庠为太子党首,黄青荇投奔淮王,而对家的最终目的是推翻整个大庆朝。

如此不惜一切、步步为营,叫裴少淮后脊直生寒——倘若父亲没去太仓州为官,没发现镇海卫养寇自重,楚王的势力与日俱增,那么今日的宫变是不是还要再添一个角色?

倘若任由泉州港继续垄断敛财,等到金人聚足万金之金,大庆国库穷无一物,届时大庆的将领士卒到底会听谁的指令?是奋起一战还是举手投诚?

倘若小冰期连年长冬,北地百姓收成惨淡,朝廷的救济迟迟不到,金人趁机略施好处,百姓会不会拥立他们为王?

对家奉行的是愚民政策,这个天下落入他们手中,可以料见百姓们会遭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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