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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 第23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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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顺。

在拿到诏书之后,皇帝再因病驾崩,这才是“正道”。

淮王虚情假意地跪地行大礼:“儿臣拜见父皇,吾皇万岁万万岁。”而后自行起身,他建议道,“今年的万寿节,皇兄没有办法领文武百官向父皇进表祝贺,往后,恐怕亦是如此……父皇,不若就由儿臣代替皇兄,领衔群臣进表贺寿,父皇觉得如何?”

皇帝没睁眼看淮王的表演,应道:“你休想。”

“都到这个时候了,父皇何苦还如此偏执?”淮王笑里藏刀,威胁道,“父皇若是早些松口,我那皇兄兴许还能留条性命,若是父皇执意不肯,嫡长皇子被奸人击毙,嫡次皇子补位,也说得上是符合正统。”

皇帝陡然睁眼,怒道:“你敢!”

淮王笑得更加轻狂了,他道:“儿臣敢做今日之事,又岂差多走一步?”

“你要弑兄杀父吗?”

“弑兄杀父也是你逼的!”淮王嘶吼道,“一个打小埋头做木工的废物,你视若珍宝,而我如何努力如何出彩,你置若罔闻,你宁愿把天下交给一个木匠也不愿意给我,何其折辱。”

又讽道:“说起来,父皇的皇位不也是争来抢来的吗?儿臣这也算子承父业了。”

“朕为皇长子,继位名正言顺。”皇帝睥睨殿中的二儿子,心中唏嘘,两个嫡子,一个太过心慈,一个太过狠辣。

他不是对淮王置若罔闻,倘若淮王能是个明君,心中能有大度,登基后能容得下兄长一家,他又岂会完全不考虑淮王呢?

万没想到,皇后与淮王的路子越走越偏。

皇帝道:“朕即便去争去抢,也从未把刀架在先帝脖子,逼着他把皇位传给朕。”

“看来父皇还是没有想明白。”淮王低头掇拾掇拾五爪龙九章服,说道,“皇兄被贼人击毙,父皇闻讯重病卧床,儿臣暂代父皇监理国事。文武百官还在太和殿前等儿臣,儿臣就不打扰父皇在此养病了,过几日再来问父皇的意见。”

言罢离开大善殿,驾辇往太和殿去了,意气风发。

欲夺皇权,先破禁军。

朝廷的统兵方式有很大弊端。自唐朝以来,各朝各代皆沿袭“居重驭轻”的政策,即“京师宿重兵,京畿内外当天下兵力之半”,把大半的兵力都安扎在京都周边,试图达到“举天下之兵不敌京师”的效果。

好几十万的兵力围在京畿内外,皇帝怕武将带着士卒们造反,便又想方设法分权、制约。

于是乎——禁军统帅有领兵之权,却无调动之权。兵部一群文官,上承皇帝旨意,通过印信、虎符有调动兵马之权,却无统领之权。一旦宫城内发生动荡,京畿禁军最先想的不是如何灭叛军,而是等朝廷的旨意、虎符。

这样的布兵方式,看似牢牢守住了京畿,实则一旦京都失守,其余地方也将一溃千里。

对家的兵力必定不敌大庆,所以他们瞄准大庆的驭兵漏洞,试图以此击溃强于自己的大庆。

……

被叛贼封锁的几座宫殿里,一片混乱,宫人纷纷藏躲以免遭殃。

文武百官皆在太和殿里,六部衙门里并无几人值守。

裴少淮与燕承诏入了兵部,确保兵符安好后,兵分两路——燕承诏前去领兵剿灭叛贼,裴少淮则带人在此继续埋伏,守株待兔。

不多时,回廊传来一阵又急又轻的脚步声。

大门打开,竟是十余个老内官,为首的正是萧瑾。

“萧内官这会儿过来,是替皇上跑什么事?”裴少淮撩开幔帐走出来,幽幽问道。

与此同时,埋伏的锦衣卫拔刀,把这群内官团团围了起来。

大抵是怀着“成事则富贵活,失事则尸骨寒”之心,萧瑾见了裴少淮,知晓事成败局却不露半分惧意,只端端站着思忖了片刻,笑道:“看来洒家跟了皇帝几十年,到底还是没能摸透这颗帝王心……不知洒家是哪一步走错了,让裴大人看出了端倪?”若不是早有怀疑,皇帝岂会专程把他召回身边演一场戏?

“家母虽有贤良淑德之名,但萧内官对她的敬意,未免表现得太刻意了些。”裴少淮道,“萧内官遭生父、继母迫害而去势入宫,复仇时,只通过徭役取了生父的性命,而未过多谋害继母和弟弟,便说明你觉得主错在生父。如此一来,萧内官若真有崇敬之心,也理应是对家父而非对家母……此前,萧内官可没少与家父打交道。”

一份刻意的崇敬,只能是为了掩饰真实目的。

裴少淮又道:“再者,从闽南传回的密报何等紧要,萧内官跟随皇上多年,耳濡目染,裴某不信你完全看不懂其中含义。一个真为东宫着想,真想帮太子,看着太子长大、把太子当孩子看的人,明知太子耳根子软,根本不可能把这么一份密报告诉太子,让太子涉险。这是在害他,而不是在帮他。是以,萧内官偷这份密报不是为了帮太子,而只是为了借太子之口,把消息给透露出去。”

萧内官抚掌,赞道:“裴大人推断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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