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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 第116(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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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来年春能够顺利种植棉花,南平伯爵府忙碌了起来。

这日,陆陆续续有妇人拿着帖子来到南平伯爵府,三十多岁到五十多岁不等,原是见到请帖上的名字她们才过来的,可到了地方,看见是伯爵府时,又有些踌躇不定。

最后,本着“来都来了”的心态,她们都敲门叫人通报了。

大厅里,二十余个妇人见到曾经相熟的面孔,已是相拥泣不成声,以往在宫中斗过的气,现下都不足为谈了。

裴若竹着了一身素衣,挺着大肚子出来,言道:“诸位姐姐们,好久不见了。”

妇人们纷纷望过来,都要给伯爵夫人行礼,裴若竹赶忙让嬷嬷们止住了,她说道:“我们还同以前在宫中一样,还以姐妹相称。”

这些妇人们都曾是宫中女官,户籍在顺天府内,裴若竹便将她们都请了过来。

大多是裴若竹在宫中就认识的,这几年陆陆续续出了宫。

裴若竹道:“本应是我去找诸位姐姐的,但身子不便,辛苦大家跑这一趟了,还望诸位姐姐见谅。”

年岁最长的那位女官问道:“不知夫人今日寻我们过来是为何事?”定不止叙旧那么简单。

裴若竹亦开门见山说道:“我要建一个棉布织造坊,想请诸位过来帮我。”

在大庆,想要找一个识字识数又有手艺的妇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这些都是经过朝廷挑选,又在宫中磨砺过的人,更是难得——没一手本事的人,岂能在后宫里立足这么多年。

此话一出,大家开始议论纷纷,万没想到裴若竹是想请她们来做事。

又有人问道:“何为棉布?”这是重点。

裴若竹叫人拿了一匹紫布过来,让大家看个仔细,边解释道:“正如大家所见,此布触之柔软生暖,染色均匀,远比麻布、葛布舒适保暖……最重要的是,它的造价、人工并不比麻布高太多。”

在她们未应答以前,裴若竹只能给她们看这么多、说这么多。

但光这一匹布,已经足够说服力了。

只不过,场下女官们纷纷露出为难和疑虑,只有三四个足够相信裴若竹的为人,敢一口气应下,不问待遇,不问条件,当即站到了裴若竹这一边。

无怪大家面露难色,在大庆朝身为妇人,生来从父从夫从子,若是没有,便是从兄弟、从侄儿,即便她们心有情愿,有意跟着裴若竹大干一场,又如何能叫家人答应她们,让她们出来抛头露面,予人做事?

这是家族的脸面。

而且,开坊建厂这样的大事,素来是男子所为,裴若竹一介妇人,即便在宫中那几年略显本事,光靠这些,岂是那么容易就把事情办成?

裴若竹早有预料,也早已打听了诸位女官出宫后的境遇——她们当中,有的被配了婚,给年长小吏作继室,年纪大了无法生养,只能养着别人的儿女;有的听从父兄的安排,被迫嫁给了乡下鳏夫;还有的虽留在家中,俸禄交给兄长掌管,却还要看兄嫂侄儿的脸色……总之过得都不算好。

她说道:“诸位姐姐辛苦多年读书识字,又入宫磨得了一身本事,好不容易出来了,竟心甘情愿在人屋檐下看人脸色过活一辈子吗?当年在宫中的一份傲气,才这么些年,就被磨得丝毫不剩了吗?”

裴若竹有私心在,也有真心在。

裴若竹挺着大肚子,声音不大,情绪平和,可言语间能叫人听出胆识和魄力。

曾经入宫伺候贵人,要揣摩贵人心思、看贵人脸色行事也就罢了,但历经千苦出来后,却卑微依旧,岂可甘心?

不比宫墙内,寒枕夜难眠。衣食无优渥,苟且度残年。

出宫后老来无所依,所以她们才会步步退让,忘了本事和傲气。

又有两个女官缓步走到了裴若竹这边,她们是岁数最大的两个,已有五十余。这两人出宫前给尼姑庵捐了十几年的香火钱,换得禅居一间,眼下境况虽比其她人好一些,但谁能料到五年八年后是什么光景?

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剩下的人欲步又止,还在权衡。

裴若竹见此,继续道:“诸位姐姐放心,同是宫中出来,我专程将大家寻来,是敬重诸位手里一番本事,弃之实在可惜。我许诺你们,不奴不契,只立聘约,就同酒肆铺面聘请掌柜书算一般,绝不叫大家落了脸面、陨了名声。”

出钱请人做事,按劳所得。

众人眼中更多了几分亮色,三两人间低声商议着。

出宫后所有不好的回忆,都在催促她们做出决定——平日里心血来潮做了一份精致的点心,却被丈夫训斥浪费粮面、不识农家不易;嫁作继室,丈夫年老,每到冬日风寒,总担忧丈夫百年后自己会不会被继子赶出门;有时想写首小诗,好不容易找来了笔,却发现家中找不到一角纸、一方墨……

一点一滴都在消磨她们。

“夫人雇我们,想让我们做些什么事?”有人问道。

“很多。”裴若竹一一列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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