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 第92(1 / 3)
裴少淮作为会元,刊登得又最多,自然而然成了学子们闲余的研讨对象,将他的文章读了又读,多数人是佩服的,这个会元确有实才。
不过发生了些小插曲。
众学子里头不乏钟爱北客文章者,平日里就曾钻研北客的策问,将其誊抄下来装订成册收藏。
此番读了裴会元的策问文章,越读越觉得熟悉、喜爱,几番比对之后,确定裴少淮的文章颇有北客之风,于是有人怀疑道:“莫非这位裴会元也是北客的拜读者?”
“我瞧着像是。”有人应和道,“这遣词造句和驳论笔法,确实是仿了北客的文风,仿得如此相像,倒也是一番能耐。”
“是矣,这倒也合规合矩,只不过叫人唏嘘。”另一名学子站出来道,“北客的一身才华,最终却成就了他人,惋惜可惜矣。”
此话题愈演俞烈,更多学子参与进来,纷纷比对两者文风。
忽有人站出来,轻声提道:“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裴会元就是北客?”毕竟北客到现在也没透露过半分真实身份,为何裴会元就非得是仿北客而不能是真北客呢?
大堂内鸦雀无声。
这个说法远比前面的猜忌更加合理。
又有人翻出旧的《崇文文卷》,言道:“连南居士都曾说过裴少淮的文章颇有北客之风。”
说法近乎得到证实,除非北客亲自站出来,说他不是裴少淮。
那些北客拜读者瞬时倒戈,转而为裴会元摇旗呐喊,以振名声,几日间,裴少淮在京都城里名声大盛。
学子们最佩服的一点是,裴少淮本身要参加春闱,却肯将自己的策问见解刊印出来,与众人分享。要知晓,考策问时七分见解三分文章,学子们悟出独到见解往往私藏着,以备考场所用。
几日后,北客和裴少淮皆没有站出来反驳,此事成了定论。
“本以为兄弟接连夺了秋闱解元,已是极致,谁料如今兄长又得了会元,想来三年后的春闱,届时弟弟也会不逞多让。”有学子感慨。
“我怀疑裴家是故意的。”
“故意甚么?”
那学子应道:“故意让两兄弟岔开分科参加春闱,这样就可得两个会元。”
众人嘁了一声,转而又哄堂而笑,这样的猜想倒也有趣。
知晓裴少淮是北客后,又有人传出裴少淮南下游学了两年,融合南北文章之长,始得文章圆润。于是乎,促成了南北学子间结识交流、探讨学问,刮起了一股南北盛交的风气。
各会馆间往往来来。
……
是日,裴少淮与江子匀约于茶馆吃茶闲叙,一场聊下来,裴少淮才知晓江子匀此番能够上榜,实乃不易。
原来,江子匀的卷子原本是被房官罢黜了的,批注的落卷原由是“见识有所短”,因为他的策问文章谈得不够深,见世面不够广。后来,沈阁老在点验落卷时,与副考官逐一再翻看,江子匀的经义文章入了沈阁老的眼。
沈阁老读完全卷,评价道:“策问确有所短,然经义学问醇正,为人品性跃然纸上,长短相补,当取。”将江子匀的卷子列为了举卷,并最终取第两百名。
这样的事每次春闱都会有一两例,用以体现考官们不漏遗才。
“实乃运气也。”江子匀笑道。
“并非运气。”裴少淮摇摇头,应道,“子匀兄尽自己所能,将所能做的做到极致,非常人所能及。”
单论制艺文章,江子匀并不输给裴少淮。
拘于身世、秉性,并非人人都能做到全面,将自己擅长的做到极致,也是一种策略。
谈及殿试,江子匀摇摇头,豁达道:“我素来不善策问,殿试必定落于下乘,此番能取三甲同进士,足矣。”
又笑道:“我原打算若是今年未能中式,便不再蹉跎,在国子监修满积分后从县衙同知做起,也没甚么不好。如今同知变知县,无需一分分攒积分,还提了一个品级,还有甚么不满足的?我只盼着在官位上能带着衙差、百姓,将那些欺害人性命的蟊贼给剿灭了……我听闻了裴知州在江南的功绩,真叫人敬佩。”
江子匀的父母正是归途中受山贼所害。
两人举盏,以茶代酒。
……
……
大庆姻缘礼俗,最不能缺的就是一双大雁。
双雁相随,不失其节。雁飞成行,御风共进。雁飞成列,长幼有序。
六礼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和亲迎。纳采之前,要先请名媒说亲。
选好吉日,裴家聘请官媒带上双雁、红柬前往杨家问亲,杨家随后接下了双雁、红柬,并将杨时月的生辰八字交给官媒,由其送回裴家。
如此,有红柬互换,成红叶之盟,这婚约便算定下了。
这个时候,京都城里各户人家才纷纷相传晓裴杨两家订了婚约,此乃喜上加喜,新晋才子求娶名门闺秀,时机得当,丝毫不掩裴少淮的才华名声,反为他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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