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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 第4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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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来来回回十分麻烦。

江子匀一连抄了三本,必定花了许多时间和精力。

正是因为这份谢礼太厚重、太真挚了,裴少淮不能推辞,他双手接过书籍,言道:“子匀兄用心了。”

“真心换真心,理应的。”江子匀笑笑道,“只不过眼下我只有这些本事,只能做这样的事罢了。”

……

裴少淮回到伯爵府,听说玉冲县那边来信了,他接过信回到房内,有些迫不及待地拆开了。

上回他除了同父亲讲种芝麻的事,还在末尾问了一些事,打听祖父为何对胞弟有一种数十年都难以释然的愧疚感,想来父亲会给他一些答案。

裴秉元一开头便写道:“淮儿,你自不必理会他,也不必听他任何话,总归有愧疚之情也应是上一辈来清算,我等不必替他抵过。”

又言道:“该说的道理我都同他说过,他自己也知晓,他只是没放过自己罢了。”

可以看得出来,父亲自从外派当官以后,脾气比以前暴躁了许多。

裴少淮继续往下看,才明白了祖父愧疚的原由。

原来,裴璞、裴珏二人一母同胞,年纪只差一岁半,幼时十分要好。某日一同在房内玩耍时,二人嬉戏打闹,裴璞不小心撞到了烛台,引燃了窗帘,恰好窗外风一吹来,帘子炽热的灰烬落到的裴珏的脖子处,附在了皮上。

看管的婆子虽救得及时,可裴珏的下颌到颈脖处,还是留下了一道烧痕,灵丹妙药也抹不去。

裴璞身为兄长,愧疚不已。

自那以后,母亲虽未曾说过甚么,但对于幼子的疼惜总是不自禁地会多一些,直至去世亦是如此。

二人长大,这件事却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渐渐淡去,反倒是不断发生新的事情,让其如鲠在喉,长久刺痛着二人。

裴璞身为长子,承了父亲的爵位,娶了门当户对的千金。

裴珏自知袭爵无望,一道疤也长久将他磨出了耐性,于是勤恳读书,在科考一道上考得了功名,最后以第十名入列二甲进士。

在朝考选馆中,裴珏发挥稳定,文章被列入庶吉士之选,可在后面的面官环节却出了差池。

裴珏虽极力遮掩,可那道不算明显的疤,还是让他与庶吉士失之交臂。

当年负责朝考选馆的吏部尚书言道,翰林本是储才之地,应选方方面面出彩之人,方能对得起如此门面。

遂将裴珏革出了庶吉士之选。

最后,裴珏非但没有进入翰林院,甚至不能留京,直接被吏部外派至山水相隔的成都府,任一七品知县。自京都伯爵府少爷,到穷乡僻壤为官,其间落差恐怕唯有裴珏本人方能体会。

吏部尚书敢如此安排,除了裴珏本人带有疤痕以外,还有伯爵府的原因。

彼时的景川伯爵府已经呈现没落之态,在朝堂根本无任何言语机会,裴珏落选翰林一事没能力出手周旋一二,只能让其任人宰割。

读到此,裴少淮已然明白了几分,又想到一件事情——听闻说裴珏上任吏部尚书的第一件事,便是派人巡察汉阳府和武昌府,查出了一系列的藏污纳垢之事。而后上书圣上,将该地的两位知府贬至八品,送到滇西南边境为官。

这两人姓杨,是当年那位吏部尚书的一双儿子。他们本以为早早从京都退到湖广一带,可以避开裴珏的锋芒,没想到裴珏没给他们机会。

由此也可见得裴珏的性情。

裴秉元在信的最后写道:“我所知晓的不过这些,中间或许还有许多其他的缘由,他们兄弟二人又或许曾相互许诺过甚么,我皆未可知。”

“以我之见,倒也不必再纠结这些,总不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闷声不响,只消是他们若敢再来阴损招数,如数反击便是。”

当然,裴秉元在信中还提了种油麻之事,说已派人前往保定府考察,会聘请当地老农到玉冲县来指导百姓种植油麻。

若想动员全县百姓种植此物,并非小事,诸多事宜需要及早准备,裴秉元身为一县之长,时常不遑暇食。此等辛苦,他在信末仅是一笔带过。

种植新农物,头两年必定是辛劳的,换谁在任都不免要走些弯路才能积攒经验。但裴少淮相信,父亲只需熬过这两年,玉冲县的治理功绩必定会成为父亲为官伊始浓墨重彩的一笔。

裴少淮将信折好,藏入屉中。

从父亲信中数百字的描述中,那位官居尚书的叔祖父是何心思,裴少淮大抵能揣度出一二——朝考入馆九重天,外任县官路八千,其间的差距足以把那道疤痕不断地撕扯开,年年岁岁叠加。

裴尚书是怨那道疤多一些,还是怨伯爵府多一些,裴少淮就不得而知了。

……

英姐儿及笄大礼还有几个月,及笄衣制应由林氏娘家来筹备,林家忙了起来。

这日,舅母蒋氏来了景川伯爵府,光是布料就带了一马车,有纱罗、丝绒、丝缎、潞绸等等,妆花的有织金妆花缎、织金妆花绢等,恨不得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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