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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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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宗鹤才二十多岁,然而扮演起一代帝王,气势上却丝毫不见违和。我可能存了些个人好恶在里面,总觉得席宗鹤要比江暮演的好,有层次,脸上的表情生动自然,不像江暮那样死板。

要我来当金像奖评委,一定会把最佳男主颁给席宗鹤。而就算这部戏不得,我敢打包票,他未来五年里总有一部戏,也是会得奖的。有些东西有目共睹,并非嫉妒、诋毁就能视而不见。

马导要再来一次,化妆师马上衝上去补妆,我则悄悄往外走去。

仓库外有条河,是马导专门叫人挖的“护城河”,可见他对这部戏有多重视,保密工作做得多好。

我站在坡上抽烟,望着河对面荒凉枯槁的树林子发呆。

席宗鹤与我演绎的庆黎截然不同,那种源自灵魂的爆发力,面对昔日至亲的愤恨痛苦,根本不是我这种三脚猫演技能比的。

眼里没戏,台词也差。马导不选我是对的,我根本演不好庆黎。

我站了一会儿,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发现是楚腰。

她裹着件藕色的大衣,正朝我走来。

“顾哥。”寒风吹乱她的发丝,她翘着小指将一缕长发勾到耳后,问我伸手要了支烟,“你也没走啊。”

那晚的事在这一行太过平常,我不会提,她自己当然也不会无事提起。我看她和江暮男盗女娼,在她看来,我和席宗鹤又何尝不是奸夫淫夫。

我替她点烟:“这是个学习的好机会,我想多留一阵。”

她夹着烟姿势熟练地吐出烟圈:“我也是这么想的。能有机会跟着大佬学习,被他们指点,就是自掏腰包留下来也是值得的。”

我的主要目的不在学习,她的主要目的估计也不单纯。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人前说人话,人后说鬼话,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全凭你猜。

“顾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

我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倒有些措手不及。

“怎么这么说?”我衝她笑了笑,打马虎眼道,“这两天灰尘不大,怎么就脏了?”

我不是卫道士,自己那点事都理不清,就不参合她的了。

她一愣,反应过来好笑地看着我:“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与你谈心,你既然不肯,就算了。”

我和她也不过萍水相逢,哪里就到了可以谈心的地步。她找到了靠山,还想找个知心哥哥。这不是野心,这是贪心。

楚腰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会懂我。”

远处寒鸦飞过,叫了两声,又吵闹又难听。

“既然自己做下决定,就不要再奢想别人的理解了。”她觉得我懂她,无非是因为我做过夜总会的少爷,同样被人看不起过,她爬上了江暮的床,我爬上了席宗鹤的床。她觉得我俩是同病相怜的知音,是心有灵犀的姐妹,是可以互相诉说心里话的好闺蜜。

可她错了,我与她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我从来不会寻求认同。说一千道一万,生活纵然逼迫了我,可做下这些决定的却仍然是我自己。我不需要别人懂我,别人也懂不了我。

楚腰听了我的话,愣了许久,最终自嘲地笑了声:“好吧。”

她一根烟抽完就要走,我在岸边又站了会儿,直到身子都冻僵了,才缩着脖子往回走。

一进到片场,就见席宗鹤坐在休息椅上招手让我过去。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们要拍下一场,许是重新要布置灯光,他就空下来了。

“抽烟啊。”我如实说。

他皱了皱眉,不太开心:“你以后少抽点烟吧,我不喜欢你身上的烟味。”

有那么个瞬间,我都要以为他是不是恢復了记忆。

“可你自己也抽啊。”

他剐了我一眼:“我明天就戒了。”

我在他身边椅子上坐下,他突然往我怀里丢了个热水袋。我吓了一跳,捧着那只花俏的电热水袋不知所措。

“你手指都冻红了,暖一下吧。”

冰冷的手指被温热的热水袋迅速焐热,舒服地让人想要喟叹出声。

戏服单薄,天又越来越冷,我怕席宗鹤的腿冻出毛病,特地让方晓敏准备了一个热水袋时常给他敷着。自上次雨天犯病,他大概是知道了厉害,听话的很,天天随身带着,都不用人提醒。

我将手焐热了,趁周围没人注意,偷偷伸进他戏服下,按在了他大腿上。

“你做什么?”他戏服袖摆宽大,一下盖上来,隔着布料按在我手上。

“帮你揉揉。”我不顾他挣扎,在他戏服下按揉起来。

他按不住我,有些急:“我又没有腿痛,你揉什么?快给我出去,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他到底是教养良好的大少爷,做不来这样出格的事。大庭广众的,我也不好太过分,摸了把他两腿间的事物,飞快缩回了手。

他脸不知是恼的还是别的什么,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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