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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生生地小声问:「纪叔,你怎么来了?我……我吵到你了吗?」
纪凉:「…………」
啊!这该死的愧疚怎么又冒出来了???
纪凉默了一会儿,在小女娃紧张的神情中飞了下来,随手在地上捡了一根竹枝,沉声道:「即墨剑法,重在出招诡谲,要快,要变,要反行其道。」
他将她刚才练的那几招重现一遍,分明是一样的招数,在他身上却突然变得眼花缭乱起来,哪怕手上拿的只是一根竹枝,却破开了风声和竹叶。
林非鹿看得目不转睛,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天下第一剑客终于开始教自己练剑了!
纪凉示范了两遍,转头看着旁边已经被自己惊呆的小女娃,沉声问:「会了吗?」
她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闪不闪望着他,结结巴巴说:「没……没有……」纪凉还没说话,就见她垂了垂眸,红着眼角特别难过地问:「纪叔,我是不是太笨了?」
纪凉:「……!」
又要哭了!
他毛孔都要炸开了,立即斩钉截铁地说:「不笨!我再细教你!」
她抿着唇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抬手揉了揉眼睛,这才翁着声音认真地说:「纪叔,我会好好跟你学的!」
纪凉从来没正儿八经地教过徒弟,宋惊澜天赋异禀,根本无需他手把手地教。现在却开始每天来竹林指导小女娃剑法了,她虽练的是即墨剑法,但纪凉这种级别的剑客,只需一扫就能堪透其中剑道,教起刚入门的林非鹿来轻而易举。
他对剑法专研到了极致,练剑一道多有心得,传授给林非鹿的全是干货。
林非鹿又不是真的笨,有这么个高手日日指教,自然进步神速。
然后纪凉就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女娃对自己的称呼从纪叔变成了师父。
——师父,这一招我还是不太懂。
——师父,喝口茶呀,是徒儿亲手泡的!
——师父,我学会十七招啦!超过小宋了哦!
纪凉:「…………」
哎,算了,师父就师父吧,自己要是不准她喊,说不定又要哭了。
天下第一剑客丝毫没发觉,这套路跟当初宋惊澜对他的称呼从纪先生变为纪叔一模一样。
他孤身一人,膝下无子,早已习惯独来独往无人问候,现在多了个徒儿每天嘘寒问暖,师父来师父去的,倒让他有了几分女儿陪伴的感觉。
这感觉……还不错!
他以往从未在皇宫中住过这么长时间,这次却一直从夏天待到了秋天。
国舅容珩之前被宋惊澜派去治理水患,一直到入秋才终于回到临城。本以为这次无缘和自己的好友相见了,没想到进宫面圣的时候,得知纪凉居然还在宫中住着。
翌日,他便提着去年冬天埋在梅花树下的两坛酒兴緻勃勃去找纪凉。
纪凉见到好友,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才终于有了几分笑意。两人性格相投,少时又有过命的交情,否则当初容珩也不请动他下山前往大林皇宫保护宋惊澜。
两人把酒言欢,谈天论地好不快乐,临近傍晚,外头突然有人敲门。
容珩知道好友孤僻,喜好清静,宫人得了吩咐也从不来此,怎会有人来敲门?
正奇怪着,却见纪凉麵色自然地起身走出去开门了。
容珩端着酒杯跟到门口,倚着门框朝外看,待看见门外站的居然是林非鹿,一双狐狸眼惊讶地挑了一下。
他跟林非鹿没见过几次面,毕竟虽是国舅,但前朝后宫有别,加之他事情也多,宋惊澜信任他,宋国各地的政事都交由他处理,常年不在临城,连帝后大婚都没赶得及参加。
只不过这次回来,他去见了一次太后,太后说起这位小皇后时,一口一个小鹿,表现得极其喜爱,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本打算趁着此次回临,见一见那位被陛下放在心尖上的少女,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只听纪凉问:「怎么了?」
小皇后的声音听着乖巧无比:「师父,这一招我还是不会。」
师父?
容珩更惊讶了。
更让他惊讶的是,好友居然就这么丢下自己开始专心致志指导小皇后练剑,好像完全忘了自己还等在屋中。
容珩觉得有趣极了。
他慢悠悠喝完杯中酒,才笑着走出去:「你何时收了个徒儿?」
林非鹿这才发现里头还有个人,剑式一收站在原地,待看见来人是谁,端庄一笑:「舅父。」
容珩朝她行了一礼:「皇后娘娘。」
林非鹿跟这位国舅虽少有接触,但有关他的事迹却听过不少,知道他是少有真心爱护宋惊澜的人,心中对他还是十分尊敬的。面对那双狐狸眼的打量面不改色,隻笑道:「既然师父和舅父有约,我就先回去啦。」
纪凉点点头,容珩却道:「天色不早,我也该走了,改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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