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1 / 2)
沂王摇头:“你要好好养着,等出月子了,再亲自照顾她。”
他声音轻柔,但语意不容置疑,说完还腾出隻手将她的被子掖了下,顿了顿,又抚了下她的脸颊。
他没再说话,但兰宜似乎领会到他的意思:说什么,也表达不了他内心深重的情感,便不如尽在不言中了。
兰宜没再多想,她才生产完,体力精神确实各方面都不济,听着他的脚步声轻轻出去,侍女熄了灯,不知不觉在黑暗中又睡了过去。
她这一养就养到了春分时节。
终于能出房门时,兰宜站在门槛外,深深地吸了口气。
院中迎春盛放,枝叶新绿,一扫隆冬严寒,一派春意盎然。
令她也有新生之感。
沂王令出如山,这一个来月她被管着和孩子的作息差不多,每日就是吃吃睡睡,元气是重新养回了一些不错,人也闷得要发霉了。
沂王这个人,啰嗦起来极啰嗦,他不知从哪个稳婆还是大夫那里听来什么双月子更好,竟试图压着她再闷上一个月,兰宜无论如何不愿听他的,抗争了几日,终于因开春后沂王的公事渐渐忙起来,管不了她,而以她胜利告终了。
她也终于能和孩子住在一块了。
此前沂王担心孩子晚上吵闹,只有白天才让人抱来给她——经常就是他自己,早上他出门前抱来,晚上忙完了公事再过来抱走。
兰宜虽然极想孩子,可她也得承认,她月子做得好,能缓慢恢復元气,跟沂王这种严格管束的作风脱不了关系。
不过兰宜从他的形色里感觉出来,他近来的心绪不怎么好了,虽然极力压抑着不想在她跟前表现出来。
兰宜猜到为何。
皇帝之前私下跟他流露过,开春后要开选秀。
现在就是春天了。
皇帝的念头只怕还没打消,而沂王阻止不了。
“嘻嘻——”
两个年岁不大的小丫头嬉笑着跑了进来。
对于正院来说,有小主子降生的喜悦还未远去,虽然也有人私下议论若是个小小子更好,不过沂王光赏钱放了七八回,这就是最明确的表态,赏得下人们比过年还高兴,什么都没空想没空说了,气氛一直欢欢喜喜的。
见素不轻不重地道:“娘娘在这里,你们也需有些规矩。”
两个小丫头连忙收住脚步行礼。
兰宜正闲着,随口问她们:“笑什么呢?”
“外面来了好多求亲的人。”
“吓得护卫们都不敢出门了。”
小丫头们争着告诉她。
兰宜道:“向谁求亲?”
“就是向府里的护卫,不知他们打哪里听说的,咱们府里没成婚的护卫多,一下来了好几家老爷,穿绸着缎的,看上去家境不错呢。有的把家里小姐都带来了,孟护卫刚好要出门,差点被一个小姐扑在怀里,吓得他又退回来了。”
见素十分奇怪,忍不住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兰宜有了联想,她笑意隐去,微微蹙眉:“外面是不是有选秀的传闻了?”
两个小丫头一齐点头。
一个忙着道:“那些老爷可着急嫁女了,嚷着什么彩礼都不要,单赔嫁妆,只要有护卫愿意,明天就成亲,他家出大屋,出奴仆,什么都是现成的。”
“那他们也不亏,咱们府里的护卫大哥都好厉害呢。”另一个接话。
兰宜听着,目光往小丫头们的背后望去。
沂王回来了。
他今日没进宫,去了宗人府,亲自督促着宗人令将长女记上家谱,等到下次修玉牒时,就可以正式撰写上去了。
名字沂王之前想了很久,总定不下来,直到兰宜元宵发动生产,他才摒弃那些犹豫。
很简单明了的一个字,元。
裴元。
兰宜对此没有意见,她也觉得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像是注定好的,开阔又朗朗上口。
比她自己的名字好,陆老爷认识几个字,但没读过书,请了村里的教书先生给她起的,兰心蕙质又宜家宜室。
寓意很好,就是与她不配,甚至可以说重生后的她一个字也不沾边。
“选秀的旨意下了?”
进屋坐定后,她就直接问道,她没管家谱——沂王办这点事不可能办不成。
沂王回来,正撞上了府门前的闹剧,知道她何出此言,摇头道:“还没有。”
他脸色并不好看,接着道:“我劝父皇,清明快到了,要以皇陵祭祖为先,这时下旨,在京中弄出太大动静,恐怕惊动先祖。父皇总算听了进去,同意明旨等清明过后再发。不过,朝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消息散了出去。”
所以家有适龄女儿又不想送女入宫的人家就赶紧活动起来了。
兰宜默然片刻:“祭祖之后再想想法子罢。”
“只能如此。”沂王眉头微微松开,想起来道,“父皇说,这次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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