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1 / 2)
周太太当时一听,非但没有气恼,反而大是欢喜,传回话说,隻盼沂王多派人在周围转悠转悠,产期越近,她心里越不安定,只怕到时被张太监去母留子,若有沂王府人在侧,她就放心多了,好歹求救方便些。
又大为感激兰宜告知她此事。
今日善时过去,周太太一口答应,又约定好按往常张太监明日就该出宫来了,后日下午,张太监赶回宫中后,杨升将会在远离皇宫周围的南城一家茶馆等候,到时沂王另派可靠的人去取消息就可以了。
一两日期限很快过去,孟三顺利带回口信,皇帝心情终于好转,张太监也是因此才敢告假出宫。
隔日一早,沂王便带好康王的奏本,进宫去了。
连等待加上实际觐见,将近午时时,他才回到府里。
兰宜正等摆饭,诧异地发现他脸色不佳。
这可怪了,此前没有内应,他想做什么事都做成了,难道这次格外准备了,反而没成?
周太太给的消息不对?
事关小云仪和周太太,兰宜到底多点关切,问道:“怎么了,皇上没答应?”
沂王淡道:“答应了。”
兰宜放下心来,那就没事了。
她不再多问,安排侍女摆饭。
沂王顾自沉郁,当着侍女们的面,没说什么,午膳用完,洗手漱口后,他跟着兰宜进了东次间。
侍女们识趣地都留在了外面。
兰宜犯着困建议:“王爷心烦的话,不如去打坐念经。”
她瞧他以前都是这么解决的,虽然不大管用。
沂王拒绝:“本王又不是和尚,念什么经。”
兰宜:“……王爷不是好修道?”
“今日不想修。”
沂王说着,不客气地踢去鹿皮靴,上来占据了她一半炕。
兰宜无语,她已经习惯沂王午歇时过来了,横竖看他此时心绪,该是不想做什么,她也就拉过薄被,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寿宁侯今日让长子上了袭爵的奏本。”沂王躺到她旁边,以手臂为枕,忽然道。
兰宜假装睡着。
“他托了太子代为呈交。”
“什么——?”兰宜欲待不听,到底失声睁眼。
沂王侧过头来,瞥着她:“本王不想再说一遍。”
兰宜意识到这件事对他是有打击的,太子接连失利,终于反击,这一次,他找准了方向。
二十年太子,毕竟不是白做的。
“托太子的人是谁?寿宁侯,还是寿宁侯的长子?”
沂王一怔,慢慢道:“我不知道。太子隻说是寿宁侯府所托。”
他那时意外中有一丝惊怒,当着皇帝不能表露出来,因此也无暇深想。
兰宜有点犹豫。
沂王看出来,催她:“有话就说,你跟本王,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兰宜隻好道:“我那日寿宴上听人议论,说皇上心里最重的人是先皇后。”
她虽几乎未参与命妇们的谈话,但坐在人群中,愿意不愿意的,多少听见一些。
沂王:“嗯?”
“那寿宁侯府的日子怎么会那样难过。”兰宜偏过脸来。
在京中沉寂这么多年不说,寿宁侯重病,府里连根得用的老参都寻不出来,康王曾说过太子不照顾,可皇帝还在,若皇帝稍加照拂,何至于此。
命妇们口中的看重,与寿宁侯府的实际境况其实矛盾。
沂王眼神变幻,似惊异,又似有点冷意,他最终没有回答,隻忽地伸手将兰宜的脸捏了一把。
兰宜真是后悔多嘴,瞪他一眼,迅速把脸正回去。
沂王声音放缓:“本王捏疼你了?”
过片刻,见兰宜没有回话,他也不说话了,抢了兰宜一小截被子搭在自己腰腹上,又寻到她的一隻手握住,然后闭目养起神来。
“……”
兰宜血气不足之故,手脚都比常人来得寒凉,他的手掌热烘烘的,这样的天气里倒有些妥帖之感,她忍了忍,便随他去了。
两日后,沂王府来了位访客。
是方太太。
方太太没递拜帖,直接亲至,被引进来后,满脸怒色,张口便道:“五郎,你别误会,是我大哥那个不成器的干的好事!”
沂王这时已经恢復过来,不动声色地点头:“我猜多半如此。”
方太太坐下后,喝了茶,歇口气后,仔细解释:“父亲发过一次卒中以后,担心自己会变成老糊涂,考虑了一阵子,决定将该交代的交代下去,正好我回来,便召集了子孙,叫我见证,把家产都分了一分。爵位自然该我大哥承袭,父亲口述,大哥执笔,写好润色过了,按父亲的吩咐,该递去通政司,由通政司递去大内——谁知道大哥嫌通政司流转慢,居然去找了太子!”
兰宜在一旁作陪,很觉得这个理由不成立,又不是紧急公务,听方太太的口风,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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