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2 / 5)
的云捷军所有,问他最是对症不过。 白锋起早料到会无好会,却万万想不到慕容柔的歪脑筋动得这般阴险犀利,居然敢直指核心,麵无表情道:「盐铁乃国家公卖,将军命商贾来市,末将莫敢专擅,请将军见谅。」
「欸,郎将说得什么话来?」慕容柔脸不红气不喘,一派从容。「友军支援物资,乃是天公地道,岂不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耶?不曾换取银钱,所得皆入公库,能衝帐、合规矩,堂堂正正,谁都不能编派郎将的不是。」
雷门鹤瞧这位威名赫赫的都指挥使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怒火无处发泄的模样,差点笑破了肚皮,这才由衷觉得将军阴损起来,当眞无良得可以,装傻充楞唱作俱佳,简直想站起来替他鼓掌。
白锋起懒与他缠夹,但此事关乎数万流民生计,莫说自己断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无辜百姓自蹈死地,若教染苍群知晓他见死不救,隻怕兄弟都没得做,沉吟了片刻,冷道:「将军的关条能换什么?我等粗鲁武人,可不能以墨宝果腹。」
慕容柔怡然道:「换粮换肉,抑或其他生活日用,随郎将欢喜。我料北境囤民在年之内,尙难完全自足,越浦五大家每半年运补一次粮食种子等,郎将可将交换货品的清单交与押运队,半年后自可收取。」
这等于是……开放了同北关道的市易i?雷门鹤眼睛一亮,从中听出偌大商机。 染苍群治军严厉,处事小心,朝廷虽无法将手伸进射平府裏,但鎭北将军府辖下的各种运补往来,一向是通过朝廷为之;中间尽管有官员索贿、苛扣,甚至以劣品代之,在不过份影响军力的情况之下,染苍群多半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并不像东海西山那样,自行建立军队的整补管道。
赤炼堂能造大量的优质武器,过往承接的北关军订单,也都是通过朝廷裏的人脉,七除八扣之后利润不算丰厚,不过是卖个人情罢了。然而,通过平津盐场的关条交换,等于打开了直接交易的大门,北关有炭、铁砂、毛皮及其他物产,以物易物不算——连越浦四大家都不用拉进来了,光赤炼堂就能吃下这门生意!
老于算计的豪商挑起疏眉,正迎着北地军人炯炯放光的双眼。白锋起看见的,或许是更锋利的刀剑、更精良的铠甲,或者是不含败谷砾石、足斤合斗的米粮罢?
刹那间两人心照不宣,明白合作能带来巨大的好处。
「将军擘划,果非常人能及,草民佩服。」邵咸尊就算再肉麻几倍,此际怕都不会有人觉得他是厚颜奉承。慕容柔微微- 笑,阻了他离座行礼的打算,淡道:「诸位皆知,本鎭非是什么谦衝自牧之人,唯此事本鎭不敢居功。三十年前,对抗异族之时,已有人用过此法,来解决军需短缺的窘境;朝廷统筹四道的「运补法」,亦是脱胎于此。我不过是模仿前贤罢了,当不得如此讚誉。 」微一颔首,罕见地收敛锋芒,未敢凌人。
右首座上的萧谏纸嘴角微动,并未言语,隻无声地受了将军的推崇,似乎不以为此法有甚了得,不过应时而已,众人益发佩服起来,投向老人的目光无不充满敬畏。
代表任家列席的任逐流却有别样心思,心头一凛:「难怪阿兄回信,说是派了吕超兼程赶来,我还觉得奇怪,没事派个盐吏来做甚?敢情是一早便料到了慕容柔心中的小九九。」吕超本是任府客卿,精于算学,进士屡试不第,索性投了中书大人,另谋青云晋路。白马朝盐铁专卖,商贾不得私易,各地豪强得变着法子从中捞油水,吕超便是负责替任家打点之人,任逐流背地裏都管叫「盐吏」。
三乘论法会后,他将阿妍应承慕容柔之事,以魔书飞报平望,本想此事棘手之至,不料任逐桑的回信却轻描淡写,从容宽慰,隻说凡慕容所请,毋须正麵回应,秉持着「事事皆允,莫作承诺」的态度,虚与委蛇,吕超已兼程上路,不日即可抵达东海云云。此际,任逐流终于明白兄长神算,早与慕容下着一盘看不见的棋,胜负自知,杂嗓难置。
不过对慕容柔,这位金吾郎还是有诸多不满的。
他双手抱胸,阴恻恻地冷笑:「慕容柔,你要把流民放生到北边去,那也由得你,偏在越浦左近留下三千户,分作四五处,南辕北辙、风马牛不相及,这是折腾谁?」须知以皇后娘娘的仪仗排场,要离开栖凤馆本就是大工程,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日能访得一处囤垦村落,都算是手脚俐落的了,负责凤驾警跸的任逐流光想便头大如斗。
众人却知,这正是慕容柔的盘算。数万流民,要谈「安置」二字,便有悲天悯人之心,过程必有不可免的阵痛耗损,此非不仁,而是不得已耳。但上位者纵使爱民如子,却未必能体察人力之穷蹇,擅自指点改易,亦是祸端。
这三千户流民,正是留与娘娘交代的样板,让她确切感受「流民已获得妥善的安置」、「一日好过一日」,能在凤驾离开东海以前看见丰硕的成果——实际上并不可能——无论哪一方都能轻鬆许多。
任逐流也隻是藉机发发牢骚而已,心裏明白得很。果然此事议定后,光是出访这五处邨屯,就花了快十天工夫,阿妍以皇后的身份驾临,随行的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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