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118章(5 / 7)

加入书签

照仗着鼎天剑脉节力之便,硬是多挪出一分气力,刀锷压着昆吾一推,才得分开;忽闻唰唰数响,胸膛肩膊阵阵飔凉, 衣上几处分裂,适才一轮竞快,自己竟丝臺占不到上风。一样的剑招起手,染红霄使来已全然不同。

许缁衣霍然起身,连李锦屏都吓了一跳,却听方翠屏道:“红姊使的,是本门的剑法么?怎地……怎地……”

没再说下去。李锦屏武艺平平,瞧不出端祝, 却知惊动代掌门者绝非泛泛,捏着方翠屏的手安抚似的一笑,揺了揺头。

许缁衣对水月剑法的浸淫远在方翠屏之上,所受震撼更深。 《青枫十三》她十分熟稔,然染红霄所使,仅起手收式与“不记青枫几回落”相似,内容迥然不同,招式明快,招意更一反原式之迂迴,有股说不出的苍凉萧索。

单就手路而言,新旧两式并无绝对的髙下,但招意犹重于招形,这是得窥剑法堂奥、晋入上乘境界的征兆。况且般变后的新式,毋宁更适合染红霄。

原式固然竒巧,却不合染红霄大开大阖的性子。就像初学丹青,总想把技巧都放入作品之中;待画技艺成熟,倌手挥洒皆成篇章时,始知留白写意亦是境界, 倒嫌工笔流于匠气了。

染红霄钻硏《青枫十三》逾八年,走的是精雕细琢的路子,如今一把推倒旧有块垒,只能说是自承踏蛇,白费了往日之功。

“这样都能别出机杼,走出一条路来,师妹你……果真是不世出的天才么?'许缁衣环抱着沃腴的双乳,凝视莲台上的刀剑激战,心中喃喃道。

染红霄也被剑招的威力所慑,适才耿照铜墙铁壁般的防御,在这式之前终于失去优势,再不是难越半步的雷池。她迟疑片刻,长剑递出,改使“雨急青枫归梦色”招式、招意与前度相同,剑雨潇潇,打碎一塘卧荷。

耿照福至心灵,忽然会意:原来,她正在试验一门脱胎自旧有招数的新剑法1故须反復施为,究其短长。他得李寒阳、邵咸尊插手,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刀法,深知灵光一闪时,最需有心人襄助,更无别话,沉身坐马、刀弧绕身,仍是穷守如坚城,欲引出新招的极限。

染红霄无暇细品这份体贴,全神贯注,在剑雨悉数被刀弧扫回的当儿,剑招陡然一变,起手虽与“雨急青枫归梦色”相同,却非以快剑决胜,持剑的右手滑至剑柄末端,旋腰、甩臂一气呵成,剑长暴增盈尺,一把斩开刀围,喑金色的剑刃正中耿照左侧太阳穴!

可惜碧火神功的感应独步天下,耿照先于剑尖仰头,锋刃只斩开了残影,锐风掠过鼻尖,刀背一振,柔劲荡开长剑,唰唰两刀守紧门户;起身见染红霄平举昆吾,确是“雨急青枫归梦色”的收式无误,却没有快剑使罢无以为继的狼狈, 气度凝然,恢弘如江上云开,随时都能再赞一击,不由讚道:“好! ”“自然是好。”

凤臺三层里,蚕娘抿嘴轻笑,不无得意。 “也不看看是谁教 出来的。”

暴民平息之后,任逐流率金吾卫士逐层搜索,欲寻裏胁迟大人的刺客一一虽然宫女太监倌誓旦旦说是“狐仙”置于第三层的向日金乌帐自也没能躲过。

看在流影城主面上,金吾郎搜得还算客气,掀起藕纱不见有人,便算是搜过了。

加上横疏影的美貌委实太过惊人,任逐流差点把持不住,本欲上前攀谈,趁着理智尚在赶紧收队走人,适逢莲台开战,金吾郎的注意力随之移转,刺客什么的也就不了了之。

横疏影鬆了口气,可惜没能安生太久。她不懂武艺,看不出交手时的强弱, 只能依对战的结果倒推回去:染红霄号称水月门下武功第一,自然是髙,但耿照既能连败李、邵两大髙手,虽说颇有运气的成分,实力还是有的。

交手之初,他的确稳稳压製女郎的攻势,符合横疏影的推断,岂料染红霄越战越勇,耿照裂衣迸血一路倒退,竟不比战邵咸尊时来得轻鬆。

横疏影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认为他历练尚浅,面对在意的姑娘,狠不下心应付,既恨法琛卑劣,亦恼染红霄无情,枉费自己苦忍柔肠,甘居嬖妾, 一意促成她与耿郎的好事。

(不识好歹!〉且看耿郎心中,更着紧谁! 二总管动了真怒,艷极无双的俏脸一扳,提起裙摆便要下楼。“等一下。”

蚕娘抱着枕头,舒舒服服地由金乌帐的那头滚至这头,又厚又软的长发宛若垫在身下的白狐裘,小小的脑袋瓜子冒出藕纱,笑得猫儿也似。

“上哪儿去呀,丫头?莫说如厕,这理由粗鲁得要死,简直是践踏人智。我光从你下应曲线,以及身子里气味的变化,便能掐准你几时该去。总之不是现在'她这么一说,横疏影彷佛全身赤裸,里外给瞧了个通透,竟连羞耻处的气息都裸裎示人,连忙捂着平坦的小应, 另一手却环住胸脯一一猎物本能知道猎人箭镞所指,即为最危险之处。

“没……没有。”

她脸颊热烘烘的,慌乱不过瞬息间,定了定神,勉强笑道:“此间既已无事,我想回城主身边,以免他派人来寻,反倒不美。”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