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 / 2)
其实庄逢君本身也不是厨艺多么优秀,毕竟以前也没什么机会干这些,但这段时间,他确实下了班就回家努力炸厨房,并且已炸出了一些经验。对着手机食谱,以科学实验的态度,一样样把食材和调料往锅里下,算不上好吃,但也算不上难吃,就是偶尔咸了或者淡了。
幸而徐心诺是个态度很好的食客,只要有得吃,他就绝不挑剔,也从不抱怨。
今天庄逢君的大作是辣
子鸡丁和西红柿炒鸡蛋,还有紫菜蛋花汤,厨房里残留着烟熏火燎的呛气,盘子上桌后,徐心诺乖乖盛好了饭,庄逢君尝了一口鸡丁,主动检讨:“太麻了。”
徐心诺是真没发现有问题:“我觉得挺好的,你不要对自己有那么高的期待。”
庄逢君说:“……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徐心诺嘻嘻地衝他笑,露出一口白牙。
这种好养活的态度还是让庄逢君感到欣慰,也偶尔会让他想起小时候那碗十分糟糕的鸡蛋羹——看起来就很硬,拿杓子挖开,下面全是蜂巢似的气泡,实话实说,庄逢君自己都很嫌弃,结果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徐心诺就已经都吃光了。
直到后来才从保姆阿姨那儿知道原因,原来鸡蛋液不能直接上锅蒸的,里面要兑温水才会顺滑。所以庄逢君那时还怀疑过,到底是这个小孩真的很乖,还是他其实味觉有毛病。
徐心诺至今并不知道,庄逢君后来没把他在山上扔掉,应该说有一半是良心发现的原因。
因为又聊起这个,徐心诺翘着脚,有自己的一套理论:“那因为你没见过,我们全家都没有厨艺好这个基因,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让自己适应食物,才能在自然界生存下去。”
庄逢君一隻手端着碗,夸奖他:“看来你适应得很好,可以存活很久。”
徐心诺叫他不许笑,又说他们家得亏是请了保姆刘阿姨做饭,要不然,可能至今还得吃糠咽菜,或者茹毛饮血,这虽然形容得有点夸张,但许云富和许萍萍确实也都不是做饭的好手。不过,徐心诺说给他留下阴影最深的,还得数他的亲奶奶,也就是徐春华的前婆婆。
庄逢君回忆了一下,依稀想起,徐心诺的奶奶是一个节俭到有点病态的小老太太。
那边,徐心诺滔滔不绝地给庄逢君讲她的奇葩事迹,说小时候自己的奶奶做饭,坚决要把肉和菜分开烹饪。比方说,家里有一根茄子和一块猪肉,老太太一定不会把两样东西炒到一起,而要把猪肉先加油盐下锅烹熟,单独留给儿子和孙子吃,再用剩下的油把茄子稍微炒一炒,盛出来,这才是全家人一起吃的一盘菜。
然而庄逢君并没有表现得特别震惊。
徐心诺问:“这难道还不够奇葩吗?”
庄逢君点头:“奇葩,但我已经见过了,你忘了吗。”
徐心诺面露迷茫:“你怎么会见过她?这八竿子打不着的。”
庄逢君回忆:“穿着黑布鞋,头髮全白了,有点稀疏,在脑后
梳了个圆发髻。”
还真是。徐心诺非常惊讶,但几乎想不起什么时候有过这一茬。
庄逢君便又提醒他:“那次你的生父,还有他一家人都在。”
这听起来就令人尬到头皮发麻的场景,在徐心诺模糊的记忆里,只剩一些影子。
庄逢君大概因为比他大一点,倒记得颇为清楚。他发现这两天自己追溯过往的频率有点高,但记忆就是如此,就像那种乐高积木,一块拚接一块的,一旦拿起第一块,本能地就会去找跟它能对接的部分。所以他记得,这件事应该是发生在徐心诺进一年级不久的那段时间。
在读高年级的庄逢君某天放学,看到小学门口有个男人跟一个小男孩拉拉扯扯,当时还让他以为是人贩子。他转头叫来了学校看门的保安,一问,那个男人却自称是徐心诺他爸爸。
庄逢君低头问(他大概担心徐心诺又当场躺在地上):“这真是你爸爸吗?”
徐心诺看到他反而更像亲人,一边说是,一边嗷嗷地抱住庄逢君的腰。
搞得保安狐疑不已,偏偏徐心诺承认那确实是他爸爸。
真是奇也怪哉。
徐心诺的生父搓着手跟保安和随后赶来的老师解释,虽然跟前妻离婚了,探视权总是有的吧,何况他隻想接儿子出去吃个饭,因为一家人好久没聚了,孩子奶奶也想孙子。
连老师都劝说徐心诺,既然这样,还是要孝顺老人家,那就跟爸爸一起走吧。
然而他撕扯着庄逢君不撒手,最后徐父没办法,把庄逢君也一起捎上了。
庄逢君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或许因为父母从小给他灌输“乐于助人”的教育,就这样被拖到别人的家庭聚会上,来到一家装修略显陈旧的酒楼,被安排坐在徐心诺旁边。
坐下的时候,他已经暗暗开始后悔了。
对小孩子来说,那种氛围堪称压抑。除了徐心诺的生父,饭桌上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带着一个爬在她身上的小女孩,一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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