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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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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催,留她慢慢修车散心。宴席那边去晚了不好,便没等她,先走了。」

「赁来的马车没傅家徽记,身旁也没护卫守着,你也放心?」

傅德明声音低沉,带几分不豫质问,却如春雷炸响在耳畔。

沈氏心里咯噔一声,愕然抬头时,正对上傅德明的目光。哪怕已解甲归政,不再纵马上沙场,他的身上依然有半辈子戎马征战历练出的沉稳威仪,洞察锋锐。

无端提及魏氏,知道得这般详细,显然是二房跟他告状了。

沈氏自忖刘雄已然遁走,二房纵怀疑也无实据,便隻轻描淡写地笑道:「她又不是孩子,先前出门,也只带丫鬟仆妇在身边,怎么不能放心。怎么,她崴个脚,竟怪到我头上来了?」

「不止崴脚,是遭了刺杀。」

「刺——」沈氏一楞,面露愕然,「刺杀?」

「先有地痞不敬,后有刺客图谋性命,若不是修平及时赶到,怕是得丧命在那里。」傅德明在桌畔坐下,瞧着妻子满脸的惊诧,眉峰微沉,「你这长辈带她出门,却出这般岔子,倒是心大得很!那魏氏的马车屡屡出岔子,是何缘故!」

说到末尾,已带了斥责之意。

沈氏愕然,对着傅德明那张黑沉的脸,忍不住捏了把汗。

「我着实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她斟酌着言辞,才想搪塞,忽见傅德明眉峰倒竖,在桌上重重一拍。那紫檀做的桌案发出声闷响,传出清晰的木头碎裂声,上头摆着的茶盘被震得颤动,瓷杯清脆作响。

沈氏甚少见他这般怒容,心中大惊。

便听傅德明沉声喝道:「别给我打马虎眼,那马车究竟怎么回事!」

「我不知情。」沈氏一口咬定,摆出惯常的谨慎姿态,「魏氏爱玩乐,留她赏景散心,原是我一番好心,既出了这种事,怪我考虑不周,过于放纵她,这罪名我认。但她的马车出岔子,我怎知缘故?」

这便是咬死抵赖,不肯承认了。

傅德明脸色更沉,鼻孔里重重哼了声,沉声道:「跟我来!」

说罢,起身拄了拐杖,便往外走。

他虽腿脚受伤,这几年靠拐杖行路,已十分灵便,盛怒之下步履如疾风,气势怕人。

沈氏哪敢耽搁,慌忙跟进去,见亲信仆妇在庭院候着,面露担忧,便隻摆了摆手,而后强行端着当家主母的架势,脚步匆匆地跟上。

外头灯笼微明,夜风渐凉。

傅德明一路盛怒疾行,直到书房外的一处空屋才停下。

屋门前有两名护卫把守,见他来了,自觉退到远处。

傅德明脸上跟夜色一般沉黑,用力掀开屋门,率先进去。

沈氏也不知里头关了什么,一路小跑过来,又逢丈夫盛怒,竟自出了满身的汗,心跳如擂鼓。悬着颗心,强自镇定地跟进去,却在瞧见里面情形时面色微变——空荡的屋里点了蜡烛,秋娘和曹英夫妇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棉布,缩在角落,他们的身边,则是个陌生的男子,幷非傅家仆从。

见她进屋,秋娘嘴里便「呜呜」地恳求起来,却因捆得结实,动弹不得。

傅德明沉眉怒目,将拐杖重重一顿,地上的青砖应声碎裂。

屋里的动静,也在那一瞬归于平静。

他回过头,目如重刀,落在妻子肩上,「认识旁边这人吗?」

沈氏一楞,便听他道:「他叫刘雄。」

这名字落入耳中,便如一道霹雳打在沈氏头上。她不认识此人,却知道刘雄,甚至还安排人暗里出齐州,等刘雄走远后,杀人灭口。谁知道,他竟会回来?

震惊之下看向丈夫,那位显然不是试探瞎说。

满身的汗气被夜风一吹,陡然化作冷飕飕的凉意,那股凉意从脊背渗入,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沈氏纵然再深的城府,陡然碰见这场景,也是慌了手脚。她费了极大的力气才镇定下来,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不认识。」

刘雄没见过她,所有的安排都是借秋娘和曹英的手。

秋娘随她远嫁而来,主仆几十年,情分非同小可。

只要秋娘抵死不认,她仍能摘得干净——至少,不会有铁证。

傅德明闻言,眼里露出浓浓的失望。

他看了妻子一眼,抬起拐杖,拨开刘雄嘴里的麻布。

刘雄在狱中受了磋磨,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见傅德明两道锋利的目光压过来,当即道:「大人饶命,就是她俩指使小的办事,在那马车上做手脚,又找地痞埋伏。出手的时辰、地点、暗号,都是她提的,千真万确!」

「混帐!」沈氏厉声斥责,转向秋娘,目光如恳求、如威胁,「我待你向来不薄,连你儿子也一幷照拂,你怎能串通外贼,利用我来害人!」

傅德明岂能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

「不是你指使的?」他问。

沈氏无路可退,咬牙道:「不是。」

傅德明冷哼了声,拨开秋娘嘴里的麻布,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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