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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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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克白(十七)

骆闻舟干了这么多年的刑警,还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袭警」,他猝不及防,当场原地短路,下意识地伸手一推……推了个空。

费渡彷佛事先预料到了他的反应,一触即放,自己先退开了几寸,他的眼珠里缠着一点不甚明显的血丝,眼角微妙地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酝酿着一点笑意。

不是什么温暖和煦的微笑,有点不怀好意。

直到这时,骆闻舟才尝出他遗落的薄荷糖味道——不怎么甜,但有点凉,顺着嘴唇的缝隙长驱直入,刮着他的喉咙,一路侵染到胸口,围着他鼓噪的心臟作威作福。

费渡的节奏把握得极其精准,并不一味穷追猛打,若离若即地给他留了个反抗与回味的空檔,目光如有实质,轻轻地略过他的眉目口鼻,敏锐地听到骆闻舟呼吸一滞。

这彷佛是个蹬鼻子上脸的好时机,下一刻,费渡再次捲土重来,反手扣住骆闻舟拽着他的手,压在了椅背上,挺直的鼻尖像巡视领地的猎豹,优雅而不慌不忙地蹭过对方的脸颊,灵巧地撬开了骆警官抵抗意志不怎么坚决的嘴唇。

狭小的车里好像凭空插了根「热得快」,凝滞的气流迅雷不及掩耳地热了起来,费渡的气息整个笼罩过来。

骆闻舟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这一整天大起大落的情绪严重消耗了他的意志,何况他有好多年没碰见过费渡这种「接吻职业九段」的选手了。属于理智的灵魂尚且一脸呆若木鸡,浮躁的已经被心里原本存着的一点温柔牵引着,不由自主地迎合上去,先斩后奏地驱使着他抬起手,按住费渡的后颈,就要把他压进怀里。

直到这时,费渡那始终冰冷的身体才略微唤回了他的一点神智,骆闻舟仅剩的理智终于得以喘息,衝着他的耳朵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你他娘的要干什么!」

骆闻舟压在费渡后颈上的手上青筋暴跳,使出了足能抵挡辣椒水和老虎凳的革命意志,才一把揪住费渡的后颈,把他掀了下去。

费渡侧歪了一下跌坐在副驾上,颇有些遗憾地挑了挑眉,随即他彷佛也并不以为意,十分顺手推开车门,在骆闻舟快要把他烤成人肉串目光中,轻描淡写地伸出拇指,抹了一下嘴角:「路费结清,这回我可以走了吧,师兄?」

骆闻舟寒着脸色:「滚下去,滚。」

他这反应好像取悦了费渡,那混蛋不慌不忙地下了车,还弯下腰,透过车窗衝他挥挥手:「回去慢点开,还有,你腰上的淤青太厉害了,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看得人都不忍心碰。」

骆闻舟:「……」

拉下来的车窗里透过一阵风,他这才发现,自己衬衣的下襬不知什么时候被姓费的臭流氓掀起来了。

「但是腹肌真的很有感觉。」费渡火上浇油地撂下这句评论,双手插在兜里,潇洒地转身离开,往空荡荡的别墅走去。

骆闻舟心里有两股火气交替上升,着实是七窍生烟,无从排解,简直要炸。

他烦躁地透过后视镜瞪着费渡的背影,心里那一点隐约的温情再次漏了个干净,也不知道是想扒了费某的衣服,还是想干脆扒了他的皮。

瞪着瞪着,骆闻舟忽然无意中瞥见费渡那笔挺的衬衫袖筒在无风自动,刚开始还以为是衬衫上绣了什么暗纹反光,再仔细一看,他发现是费渡本人在不由自主地颤抖,彷佛冷极了,又好像被电击过。

骆闻舟皱了皱眉,犹豫片刻,到底不放心,推开车门跟了上去。

也许是嫌他们这富人区治安太好,费渡连院门也没关,四门大开地敞在那,可能是长久没人居住,怕长满杂草不好打理,费渡用石板把院子填平了,寸草不生,显得平坦又冷淡。

骆闻舟追过去的时候,费渡已经摸出钥匙开了门。

骆闻舟:「哎,我说你……」

他刚一开口,就看见方才还张扬跋扈耍流氓的费总整个人晃了晃,他的手按在门把上,彷佛想撑一下,不料打开的门随着他的力道往里退开,费渡一个踉跄,直接跪了下去。

玄关铺的是冰冷的大理石板,膝盖毫无缓衝地撞在上面,「通」一声闷响,骆闻舟光听这动静都觉得腿快瘸了,连忙过去一把将人扶住。

费渡脸上不正常的血色似乎已经耗尽了,比平时还要苍白几分,额角微微透着冷汗,手脚轻轻抽搐似的颤抖停不下来。

「怎么了?」骆闻舟一抬手抱起他,伸手捧起他的脸,「怎么回事?费渡,跟我说句话!」

「可能是……低……低血糖……」费渡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伸手握住骆闻舟的膝盖,想撑着站起来,胳膊却是软的,挣扎了一下又跌了回去。

「低血糖?」骆闻舟听了这匪夷所思的解释,当即没好气地开了嘲讽,「占我便宜的时候累着您老了是吧?我也真服了——」

他说着,双手一用力,直接把费渡抱了起来。

费渡站起来身量颇为修长,随便往哪一戳,存在感都强得逼人,这会把人抱起来,骆闻舟却觉得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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