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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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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克白(七)

「我昨天在加拿大出差,知道出了事就赶紧往回赶,路上又听说怀瑾大哥……」杨波有点说不下去,双肘撑在膝盖上,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接连喘了好几口大大气,「不好意思,太突然了,我有点……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坐在他对面的刑警用估量的目光在杨波身上扫瞄一遍,打开小本,也没跟他绕圈子,直接不客气地开口问:「杨先生,为了瞭解案情,我就不绕圈子了,有一些传闻说你和周老是父子关係,请问这是真的吗?」

杨波跟人虚以委蛇久了,一时不适应这种有点无礼的直球,脸颊倏地绷紧:「你说什么!」

随即,他又语速飞快地说:「那都是无稽之谈,是对我个人工作能力、我母亲和周老三个人的侮辱,我不知道这些流言蜚语您是从哪听来的。你们……」

他愤怒地瞪着对面的警察,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才把「你们都是靠飞短流长」破案的一句嚥了回去。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周怀信听了这句话,登时又有火山大爆发的趋势,他气沉丹田,来了一声远程的啐:「我呸!」

然而他「呸」出的唾沫星子还没来得及落地,骆闻舟已经一视同仁地叫来了另外一个刑警,指着目瞪口呆的周怀信说:「把他们单独隔开询问,周怀瑾在燕城被绑架,有利害安息的都是嫌疑人,亲属也算。」

「什么?我是嫌疑人?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瞎!」周怀信被两个刑警不由分说地「请」了起来,气得要上房,扭头转向一脸爱莫能助的费渡,「费爷,这个警察怎么回事?他叫什么,我要投诉他!我操/你大爷,小心我让你混不下去,敢把老子当嫌疑人,我……你们别碰我!」

一边杨波充满克制与激愤地说:「我母亲和周老确实是旧识,我也是因为这层关係才有幸进入周氏工作,但是能走到这一步完全都是靠我个人努力,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些龌龊事。」

另一边周怀信彻底不顾素质:「真有脸说,你就是龌龊下的崽——」

杨波忍无可忍,反唇相讥:「我实在不知道小周先生你们这种酒驾、抽大/麻的人『龌龊』的标准是什么。」

胡震宇眼看这两个少爷当着一屋子警察的面就这样撕将起来,拦住这个跑出那个,额角的青筋简直快要破皮而出,恨不能把他俩都栽进盆里。

费渡在旁边围观得津津有味,正打算重新去端他那杯红茶,被骆闻舟一巴掌打掉了手。

费渡:「……」

骆闻舟说:「你是专门上这喝茶来的是吧,把你那堆臭毛病收一收,刑侦队不是你们家,不管你是编外联络员还是什么玩意,来了就得服从调配,再游手好閒不干活就滚回去。」

费渡千方百计地混进市局,自然有他的目的,然而即使这一层身份可以让他名正言顺地出入各种现场,他还是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当「外人」,突然遭到这天外一巴掌,整个人都有点回不过神来。

有生以来,费总还从未被人当成碎催小弟吆五喝六过,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应对骆闻舟,他原地愣了好一会,才有点找不着北地说:「哦,那我应该干什么?」

然后费渡就被拎到了一堆技术人员里,骆闻舟让他一帧一帧放大绑匪的视频,一个像素一个像素地分析。

相对于在白沙河畔地毯式搜索的陶然、四处奔波的郎乔,坐着分析视频图像是一个相对轻鬆的工作,不过费渡还是没几分钟就烦了——再轻鬆也是体力活,通过蛛丝马迹得出漂亮的结论,这是优美的智力活动,但从大量重复且无用的信息里搜索蛛丝马迹,这就很无聊了。

费渡头天晚上刚在充满了罪恶的金钱海洋里遨游了一宿,才阖眼没几分钟,又赶到周家看热闹,人本来就乏,没过多久,一双眼皮就开始打架。

费渡试了几次,发现自己实在不是个当小弟的料,站起来原地溜跶了几步醒盹,听见旁边的骆闻舟正在向陆局请示要不要删视频。

不删,等于是让犯罪分子牵着鼻子走,影响实在太坏了。

可是眼下他们一点头绪也没有,万一视频删了,绑匪真的动刀,那等于把人质置于一个相当危险的境地,人命关天,肯定也不能干这样的事。

连陆有良都一时踟蹰。

费渡背过身,偷偷打了个哈欠,睡意浓重地对骆闻舟说:「如果是我,我就删。」

骆闻舟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匆忙和陆局交代了两句,挂了电话。

「看这里。」费渡衝他招招手,点开绑匪发来的视频,一直跳到绑匪取血,在周怀瑾胸口上写字的部分。费渡一副没长骨头的样子,懒洋洋地靠着自己支在桌上的胳膊,对骆闻舟说,「绑匪先划了一刀,随后又拿出个刷子,蘸着血迹写字,你不觉得对于一个绑架犯来说,这个动作太讲究了吗?要是我,我就直接用刀在周怀瑾胸口上划。」

骆闻舟一手撑在椅背上,听了他这番说辞,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他。

费渡拿他当提神醒脑利器,带着几分恶劣的兴致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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