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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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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天幕」,「天幕」上已经正常播放起了闭幕式预演,此时进入了尾声,灯火绚烂得晃眼,不过跟方才的警匪片现场比起来,灯火表演显然差了点意思,围观群众们都无聊地去朋友圈里刷话题了。

「不知道,一直没看见,你找他……」郎乔扭着脖子找了一圈,再一回头,骆闻舟已经没影了。

骆闻舟随手从一辆警车里扒了一件不知谁放在那的外衣,往身上一披,遮住血迹。打费渡的电话,通了,却没人接。骆闻舟于是大步往经贸中心走去,先去了控制室,看见一帮工作人员正在吃夜宵,一问才知道,费渡已经走了。

他问清了费渡的大致去向,随即追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打电话,最后,终于在楼后面隐约听见了 「you raise up」的铃声。

骆闻舟循声找过去,发现那里有个的小花园,被灌木包围,里面有几个石头桌椅,抬头能看见「天幕」的一角,没有路灯。

费渡坐在其中一个石墩上,也不嫌脏,他斜靠在石桌上,手机放在一边,像个公放的音响。

骆闻舟挂上电话走过去:「让我给你点歌听是吧?」

费渡懒得理他,合着眼,好像已经睡着了。

骆闻舟僵着上身,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坐下:「你怎么不去看看她?」

费渡懒洋洋地开了口:「不是都救回来了吗?」

「凶手把楼顶防护栏弄鬆了,」骆闻舟说,「就差一点。」

费渡敲着节拍的手倏地一顿,睁眼看着他,却正好对上了骆闻舟的目光。

骆闻舟的脸色十分憔悴,他坐下来的时候,后背不自然地板着,看起来有点半身不遂。

可是他的眼睛里却不知从哪里映出了两簇光,微微跳动着,并不灼人。

有那么一瞬间,费渡觉得这个还算熟悉的男人有点陌生了起来。

骆闻舟眉目清晰俊朗,身材依然很好,看不大出年纪,说他三十有人信,说他二十大概也有人信——不过费渡知道,他真正二十出头的时候倒不是这样的。

那会骆闻舟是个真正的少爷,拽得很有水平,说话常抖机灵,非常不留情面,因此相由心生,总是带着一股张扬跋扈的奶油味。

而此时,他的外表像是一座被被岁月打磨过的石雕,原本模糊的轮廓清晰了起来,浮在表面的灵魂却沉淀了下去,从更深的地方看过来,竟近乎是温柔的。

骆闻舟略微变换了一下坐姿:「你方才在天幕上说的话,是真的吗?」

费渡十分无所谓地一扬眉:「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混淆自己和她的经历,试着跟她建立感情联繫。」

骆闻舟迟疑了片刻——他跟费渡好好说话的经验不多,总是一不小心就进入互相人身攻击的环节,好半天,他也没斟酌出合适的措辞,只好一如既往地有什么说什么。

骆闻舟:「当年我调查过你爸。」

这并不新鲜,一个女人无声无息地死在家里,独子坚持认为她不是自杀,为了保险起见,除了法医证据外,肯定也要稍微查一查死者身边人的,因此费渡略带几分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很想让他别再说废话。

「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有另外一拨人也在跟踪调查他,抓回来一问,发现是一帮自称『私家侦探』的无业青年,是你花钱找的吧?」

费渡的耐心到了头,站起来就要走。

「还有一次,你在陶然家写作业,留下了几张没用过的演算纸,上面有压痕,后来我用铅笔把它涂了出来,发现是一份你父亲的行程表,当时已经是你妈出事后两年多了,当时我就想,这两年多,你是一直在注视着你爸的行踪吗?」骆闻舟没在意他的态度,静静地说,「我曾经一度觉得这件事让人毛骨悚然,后来你爸又出了意外……」

费渡听到这里,脚步一顿,他正好走到骆闻舟身侧,忽然无声地微笑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骆闻舟,目光有一点危险问:「你怀疑是我做的手脚?」

骆闻舟正面迎上了他那随时能飞出桃花的眼神,忍不住心生感慨——这小子长得实在是很对得起观众。

费渡略微弯下腰,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嘴边,耳语似的对他轻声说:「很可能就是我啊,骆队,你想想,他死也好、变成植物人也好,我都是他巨额财产的唯一继承人,只要……」

他话没说完,骆闻舟突然强行打破了这个装逼进程,他一伸手揪住了费渡的领子,把他的脖子拉低,随后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

那手心太烫了,费渡觉得自己好像被一个烙铁打了一下,整个人惊愕地往后退了半步。

骆闻舟:「我跟你好好说话,你怎么那么讨人嫌?」

费渡回过神来,愤怒地往回扯自己的领子——到底是谁讨人嫌!

结果骆闻舟下一句说:「但是我突然觉得,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肯在大庭广众之下剖开自己胸口的人,不应该是个危险的人,我是打算为了这些年的偏见和怀疑给你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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