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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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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悉心教导似乎起了一点作用,塞西尔活泼了很多,比之前更像一个真实的生命。

西德尼小声议论:「这孩子以后应该不会变成赫蒂那样吧,毕竟有一个正经的导师。」

伊格尼兹不置可否:「庆典要开始了,走吧。」

「哦。」

盛宴中的水城缇利尔美得像一位身着华服的无瑕少女,随意侧卧在蜿蜒起伏的海岸线上,被潮水浸湿后从蕾丝轻纱中渗出的皎洁肤色盖过宝石的光泽。值得一提的是,在今天只要戴上面具,便代表着暂时放下所有种族芥蒂与仇视,同身份不明的友人愉快共处。

这是水神的恩赐。

入夜,街上的行人和运河上的弯舟反而多了起来。高大的建筑倒映在宁静河水里捞起千万点粼粼波光,星海涨潮没过海岸将城市拢入怀抱,每条船头的一盏玻璃提灯都是一颗被运送的星星。歌剧院里女演员时高时低的乐腔清晰入耳。

西德尼被乱七八糟的小商品和汹涌人流中一张张造型各异的面具晃花了眼,转头才发现身旁的伊格尼兹已经不见了。

她在人流中无目的地挤来挤去,差点被推下河时一隻手拽住了她,手臂有力地环过,将她带进一个有着安稳心跳和宽阔胸膛的怀抱。她抓着对方垂在胸前的银髮首先开始指责:「你乱跑什么?这么多人我可找不到你……」

半精灵发出无奈的低笑,胸膛震动清晰地传到她的脸颊。西德尼听到精灵的声音,不大,却因为离得近,又裹了一层熟悉的温度,绕着她的耳垂将其他一切杂声淹没在漩涡中心:「但我可以找到你。」

「什么?」

手指挑开面具的一角,将碎发拢到耳后,指尖贴着耳根一路滑下,在小巧柔和的耳垂上略做停留。

「不管是麵包屑还是碎石子,你走过的地方总会留下痕迹。」

看来他还没忘记《糖果屋》的玩笑。

小插曲过后,伊格尼兹提议去歌剧院。西德尼被萦绕在夜空里的歌声勾了很久,当即就拉着他往剧院跑,买了票,踩着软绵绵的羊毛毯走进去,演出厅极大,呈阶梯式一级级下陈,大部分光都集中在舞臺上,零星光点绕着大厅分布了一圈,走进去仿佛置身在恒星坍塌后形成的空洞。

第一次来剧院,西德尼有点抑制不住地雀跃,可一想到自己作为人鱼才是歌唱方面的行家,她又觉得自己应该摆出一副更有权威感、更具话语权的模样,以挑剔的眼光看待这场歌舞剧表演。

不巧的是上一场歌颂爱情的童话剧已经落幕,他们赶上的这场是涉及谋杀陷害的宫廷剧。强凹气势的小人鱼在第一幕就被浑身红颜料的演员和阴沉诡异的光影调换吓得露了怯,抓着伊格尼兹的手臂往他衣袍里钻,感受他的手掌按在自己肩上的妥帖感。

偶尔从伊格尼兹怀里抬起眼往臺上瞄一眼,正好撞见亡灵復仇的场面,一声尖叫还没酝酿成形就被仓促地挤出喉眼,几乎盖过了臺上演员的念词,吸引来数十道视线。伊格尼兹用手掌捂住她的嘴,把她的脑袋深按进怀里。

小人鱼却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指尖无意挠着腹部,张合的嘴唇若有若无啄着他掌心不存在的饵。舞臺上歌声高亢,细细的咛声却无法被掩盖,反而越发清晰,越发坚韧,深入他的耳洞扎根生芽――在引诱他。

伊格尼兹轻轻垂下眼睫,臺上的亡灵将刀捅进仇人胸膛,他则低头啃住怀中女孩的嘴唇。

之后他们在最后一排无声又热烈地接吻,身体相蹭,呼吸缠绵,嘴唇厮磨,面具随手扔到一边。

难以言喻的暧昧摩擦声在空荡荡的最后一排悉悉索索地响着。

一潮高过一潮的歌声将空气烘烫,将不能自禁的气氛浇灌成夏日灿烂的花,以至于最后伊格尼兹已经扣着西德尼的腰让她跨上自己的腿,膝盖顶着碾磨着她的腿心,手指深入衣裙捏揉两颗顶着布料的小奶尖,就差直接做起来。

西德尼走出剧院时一直在抱怨他耽搁了自己观赏演出。

伊格尼兹提议带她去看一场特别的演出作为补偿。

西德尼好奇地发问:「在哪里?」

「地下街。」

伊格尼兹找了条船,沿水路前往。小船窄而长,甚至无法容纳两个人并排坐。西德尼老实地并着双膝,小心扯着自己花一样热烈盛放的玫红色裙摆,不让任何一片蕾丝或鹅绒褶皱溢出船舷掉进水里。伊格尼兹坐在对面,船夫站在他身后,安静支着桨。

河上船隻繁多,无法走得很快。听着岸上宫殿里传来的悠扬舞曲,西德尼看了眼对面的半精灵,对方察觉到她的目光,回以微笑,银灰的眼眸将灯光烘衬得静谧动人。西德尼有点慌,觉得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每处细节甚至包括右眼下那颗细小的泪痣都在逼着她溺亡。她扭过头,佯装撩水,却发现入手的河水也如情人间的亲吻一般腻热绵长。

西德尼不知道该怎么缓解这种莫名其妙袭来的尴尬。

她突然站起身,带动弦月似的小船前后摇晃一下。

「这样太慢了,」她咕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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