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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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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短行歌4

夜里的一场急雨掩情欲的吸弄声,天光暗淡,烛火垂坠。

红帷金锦衬托着的裸白的肉体,仿佛一场献祭,她将自己完完整整的献给他。

她主动地抱住他的脖子,白皙的颈主动送上他的唇齿之下。情欲浓生的舔弄啃咬将她神智抽去,缠着他腰身的双腿收得更紧。

他们相互拥吻,相互容纳。

他身上多一重丈夫的身份,起初并不觉得这能影响到什么,直到檀檀生景宴的时候。

他从未见檀檀那样大声放肆地哭,谁也哄不好她,他陪了她一日一夜,她才鬆口说了原由:「我想睁眼却睁不开,只听到你在叫我我以为我死了呢。」

她在南池一直是养尊处优的,这些年甚至都不曾小病过。

他的檀檀多年如一日,纯真而受眷顾。他将她护得很好,一如当初她在南池的那些日子里,纵是偶尔会欺负着她,却不会叫任何灾祸靠近她。

檀檀月子未终,他远去西域,遇到风沙,是一间贫瘠的寺庙收留了他一行人躲避风沙。

他素不信神佛,佛教更是不容于秦境内,这间小小的寺庙,于他不过是间能躲避风沙的房屋。

寺庙供着一尊石佛,纵是佛像已经斑驳,却遮掩不住石佛嘴角的一丝慈悲笑容。

人间赠他以疾苦,佛报人间以慈悲。

这一瞬,他心中生出一股虔诚来。

若此佛能佑檀檀永远健康,他会倾力供养这一位佛祖。

他之力,不过能保檀檀平安,免受世事纷争,可护不了她的生死病痛。

其实檀檀这一次怀胎,是想要个女儿的。日后她也时常后悔,自己险些命丧在产房里,怎么生出来个景宴那么顽皮的。

人人都说景宴太像父亲,她心里有数,可嫁也嫁了,生也生了,又不能塞回肚子里去。

景宴一天天长大, 她好像守着年幼的贺时渡那样。

她不知道为何一个小孩子会什么都不服气,天也不服气,地也不服气,而且越打他越反叛。可她又很疼惜景宴。

景宴幼时养过一隻小犬,平日里的景宴也是尽力地欺负了它,直到那隻小犬病逝,景宴的伤心持续了半年。

贺时渡告诉他,以后他还会亲自送走父亲与母亲,这样的别离不计其数。

檀檀听到那一席话,才终忍不住问出了心里那个埋藏了很久的问题。

「坏十度,当初没有非儒的话,你真的舍得杀死我吗?」

她不在乎他会不会杀死自己,只在乎舍不舍得其实答案不必他说,这些年他何尝不是在弥补?

「你说呢?」

「我要你亲口说。」

那时他想过许多种要杀死她的法子。

他不舍她疼,也不舍得她不明不白地死去。后来他冷静想过,其实旁人都看得出他舍不得下手,只是他赌气地一定要找个杀了她的法子。

他对自己足够心狠,舍不得杀她与会杀她,完全是两码事。

「舍不得。」

「那我真的死了,你会爱别的女人吗?」

「你不是说只问一个问题?」

这种假设,谁都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来,可现实却是他这些年来也隻爱她一个,更甚过爱他的子女、爱他的父母,甚过爱他自己。

「我就不会爱别人。」她也不生气,自顾自地说着:「那我是比你厉害多了,你都这么大了,还克制不住自己。」

她最擅长不就是得寸进尺吗?幸好这世上也不会有别人这样肆无忌惮地数落他,他才能大度地包容她。

若说真克制不住,他唯一克制不住的,也只有对这个傻不拉几的东西动了心。

那年他们去雁北为舅父送葬,他亲手送别过父母,舅父去世,他已经知道该如何克制自己的伤悲。天地茫茫,他身边只有一个隔着世仇的傻孩子担心他死后会被狼鹰秃鹫啃噬掉肉身。

胡笳和马头琴的共奏出一阙天地之音,风将那傻姑娘的头髮吹起,她一身素服,毫无修饰,流连在山野的大风之间不愿离去。

他在那一瞬就意识到,自己注定要爱上这样纯净的灵魂。

而往后,他所能做的一切不过是克制。

广袤的雁北,她自由而坚韧,而回到南池,她不过一隻失去翅膀的鸟,他们各自坚持着自己的责任,也牵扯着彼此的情绪。

后来她终于刺出那命中注定地一刀,为断送他的性命,也斩断了他不被人知晓的情。

他决心要杀掉她,不是想要杀掉一个燕国的公主,而是想要报復那个狠心的檀檀。

他未曾舍得让她面对亡国的仇恨,却还是被她抛弃在了孤冷的南池里。

只是心已经失控,乱了方寸,他寻不出一个让彼此都痛快的方法。最痛苦之事,莫过于他感受得到她的纠结与痛苦,而无能无力。

偏执的檀檀,无人能化解她痛苦。

得知她有身孕那个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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