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3)
童般诚挚纯粹,对她的这份真,贺时渡五分不屑,三分观望,还有两分喜欢。
不闻他的声音,檀檀又道:「你一直都在看我笑话是么你知道我还没有办法杀你。」
「檀檀莫急,这事情来日方长。」
贺时渡放话远离朝政,便真撂挑子自由自在了起来,南池门一关,就连芳年也难得他召见,楼仲康屡次吃了闭门羹,回自己府邸先发一通脾气,书房里的东西乱扔一通,柳玉安才一进门就被他拿书本给砸得身子一晃。他好脾气地捡起掉在地上的书,见是一本《论语》,上头染了许多尘,书封也有些破烂的样子。这些都是贺时渡勒令楼仲康要读的圣贤,他若在贺时渡那里受气,便回来拿这些书发火,好像砸烂了这些书就能扯平。
柳玉安想起自己年幼时在太学外扒墙角偷听皇嗣们背书,他从「天地玄黄」学起,到诸子百家,从未敢奢求有一本书。
「将军即便不读,也不应暴殄天物。」
「你给老子滚过来。」
楼仲康有砸人的习惯,柳玉安的膝受了他一脚,倒仍然稳稳站着。楼仲康问他:「你不晓得疼?」
「将军莫忘了我是燕宫里出来的人,在宫里伺候人哪有不经打的?」
「昨日太子叫你过去,可为难你了?」
「太子隻请我鉴了一块碑,遇上雨天才耽搁了回来的时辰。」
「往后出去见太子这些人,收起你那奴才相。现如今你既然是大司马手下的人,就得拿出些底气来。」
柳玉安心道:贺时渡佞臣祸国,手底下也养了一帮不知道深浅的奸人。
燕国便是因外戚乱政,才给了别国可趁之机。佞臣的下场历来万人唾駡,也不知秦国这帮佞臣又会得意多久?
楼仲康从书桌上一片狼藉中找出一封密封的摺子:「自明日开始,你每早跑一趟南池,直到大司马开门收下这摺子。」
柳玉安心事涌动,楼仲康送去南池的摺子所陈的定是攻阳城之事。
卓家占了阳城,正是易守难攻的战略要塞,楼仲康为此已制定过无数个攻城计画,均被贺时渡驳回。他念头一转,不对,就算楼仲康信他,叫他送这一封摺子,可贺时渡未必信他。自己费尽心思才得了楼仲康的信任,不能因一时的好奇而功亏一篑。
可若叫他等,他实在等不下去了。他半残之躯,这二十年人生又有何未经历过?然而公主身陷南池,蒙了数不过来的屈辱之名,他不忍心。
于柳玉安心中,檀檀是燕国皇室唯一的血脉。那些苟且偷生,抛弃故国的皇子王爷们,已不配做燕国人。
南池收到柳玉安递来的摺子,贺时渡放了一天都未拆封。他宁愿每日赏玩古物,也不愿打理政事。檀檀盯了那摺子足足两天有余,终于她耐不住等待,对正在自己左右手对弈的贺时渡道:「柳先生送来的摺子,你若不看不如让我来拆封。」
「两日前才教过你的来日方长,这就等不及了?」
「可你也不能任它放在那里你就不好奇,楼将军写了什么吗?」
贺时渡敲下一枚黑子,声音铿锵,他笑眼风流地诱惑檀檀:「既然檀檀好奇,那便念给我听罢。」
檀檀知道他不会安什么好心,可自己坦坦荡荡,就算知道了他的机密要事,她又能跟谁说去?
不论他信与不信,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卓家人。
「那,那那我拆了。」
檀檀将摺子开封,端视上面的内容,一张小脸变得通红起来。贺时渡抬头,见她气呼呼一张脸,声音轻飘飘地问:「写什么了?」
檀檀恨不能将那摺子扔在他脸上。
「你明明知道写了什么。」
贺时渡抬手从檀檀那里夺来摺子,扫了一眼,冷笑道:「楼仲康这厮真把我当爹了,床上的事也要与我来说。」
檀檀听到他口中污言秽语,再想到摺子里的内容,面红耳赤之余,又是悲愤。
「大司马,你放过柳先生吧。」
那摺子里的字,她一个都不愿意想起。
贺时渡扔掉摺子,抚摸檀檀泛着光泽的黑髮。
「傻孩子,你是拿什么立场求我呢?」
一个对他存着杀心的玩物,若非瞧她好玩,他大抵也不会将她留在身边。
檀檀跪坐在侧,她用力咬着自己的唇,好似是咬破了唇就不用再答他这些羞辱人的问题。
贺时渡抬起她的下巴,对上那一双雾水蒙蒙的眼,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他并不恼于檀檀这过于直白地厌恶,恰恰相反,他很欣赏。
他一路至今,看够了溜鬚拍马虚与委蛇,檀檀的直白才显得可贵。
门外传来阿琴的声音:「大司马,公主求见。」
贺时渡并没有起身之意,檀檀听到公主二字,心也飞了出去。
「傻檀檀,会下棋吗?」
檀檀点点头,又摇摇头。
「会下,可是下的不好。」
檀檀心道,自己若是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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