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 / 2)
他不接受, 或许是因为他实际上并不需要所谓的“依仗的资本”, 在家族的荫庇下韬光养晦,直至羽翼渐丰。他自己本身就是苍鹰一样的存在。
然而李珩没有办法做到不在意, 尤其是白天不小心听到洛女士的那些话, 知道她对青年的看法之后。
不论有没有做过那个梦,在梦里作为白软的对比参照,受到过很多议论甚至偏见,在各种场合遭到漠视和嘲弄, 在了解到家人之外的存在对谢笃之的看法后, 他认为自己都会站在这里。
假如因为一个人本身足够淡漠, 可以做到对周围非议的无视,就对他身上发生的一切习以为常,也学会平常对待——
那样的话, 那个人不就是太过可怜了吗?
他虽然也被关心着, 但那样的关心, 本质上也还是一种忽视。
当事人的想法如何,李珩现在不想在乎, 他现在隻想稍微不那么礼貌地, 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 用实际行动去表明“在意”。
“我清楚的。”少年深深吸了口气,大声说道,“但是我过来敲门,不是因为我想劝你改变决定,一定要让你接受爸爸妈妈分给你的东西,而是因为我有话想和你说。”
他不觉得自己能说服谢笃之,也不是为了说服谢笃之,才站在门外面组织了那么长时间的语言。
谢笃之微微错愕。
“不管是股份的事情,还是白天的事情——哪怕你应该没有听见洛姨说的话,只听见了妈妈的,我都想和你说。”
“我并不在意她的想法。”谢笃之说,表情很平静,“对我而言,你们态度就已经足够了。”
甚至在更久之前,他连所谓家人的态度也不需要,还因此被怀疑过是否存在某种人格缺陷,被明里暗里试探过很多次,更有人借此攻讦他。
可是他并非不能体会,只是在了解后给出了拒绝,将其划分到了不需要的事物里。
他人的看法或意见,就在不需要这个分类里。
谢笃之的关心——或者说是在意,有限到了一个非常狭隘的地步,还没那么大的空间能把无关紧要的爱恨也装进去。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来找你啊。”
李珩的语气也跟着严肃起来,嘴巴抿着,有点生气。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生气了,“三哥,你不能因为你自己足够厉害,就假定其他人,比如妈妈,比如我,就对这些也能做到漠不关心。”
“”
青年花了一点时间,才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
“我应该接受爸爸的赠予,这样一来,不管其他人实际看法如何,最起码表面上,他们没有再非议我们家的理由。”他这样做出判断,“我明白了。”
李珩: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方这个说法有点怪怪的,可有没办法否认它的正确性。
谢笃之好像偷换了他的概念,又好像没有。
“三哥,你先不要开口说话。”少年板起脸,“先听我讲完。”
他决定先不管谢笃之说什么,先把自己想表达的,完整地表达出来,“我小时候看过一个叫动物世界的栏目,上面有说到过非洲生活着犀牛,还有和犀牛居住在一起的犀牛鸟。”
谢笃之知道这个,犀牛和犀牛鸟是一组非常典型的共生案例,而这种案例也往往存在于商业关系中。
青年没有贸然开口打断,而是安静地听他说了下去。
聆听的过程,也是他思考,从少年的话语中拚凑条件的过程。
“犀牛附近经常会有成群的蚊虫,尽管犀牛本身足够强壮,不会在意,但犀牛鸟却会很关心犀牛的情况,为犀牛驱赶蚊虫,让犀牛免受骚扰。”
说到这里,他卡壳了一下,有点不太确定自己的印象到底有没有出错。
但谢笃之误会了他的意思。
青年见他没有继续开口,以为他已经把想对自己说的话说完了。
“犀牛和犀鸟是共生关系。”他认为这个比喻不太恰当,“犀牛皮肤上的褶皱很多,褶皱处很容易被蚊虫寄生或吸血,通过淤泥等手段防御,收效往往不大。”
“但对犀牛鸟而言,犀牛皮肤上的褶皱是觅食天堂,所以它们往往成群结队在犀牛背上停留,啄食那些蚊虫,以填饱自己的肚子,而犀牛也从这样的行为中获益,默许其存在。”
所以,共生关系的本质是利益关系。
他们之间是没有任何利益存在的。
“我只是这么比方,没有让你一定要关注他们现实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
恼火之余,李珩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委屈,“而且我刚刚还没有说完。”
谢笃之抿了下唇,有点后悔。
“抱歉,我刚刚不是故意打断你的。”
他这样说,眸子半垂下去,掩掉那抹不易觉察的尴尬。
青年重新回归沉默,没再开口。
李珩那点恼意来得快,消散得更快,他觉得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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