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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风波只管一变又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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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毯最后还是派上用场。李东吾居然打算留在李东屹的会所里吃顿便饭,这是很让我惊讶的事儿,不知道是这里的饭实在好吃,还是李东吾只想狠狠吃一顿白食来解心头之恨。我一路小跑地跟着带着余怒的他,结果走进的房间里,正看见李东屹被他带来的人一左一右地押得几乎跪到地上,面目狰狞,还有李东屿在旁边坐立难安,见做大哥的进来,他就开的口,“大哥,你放过他这一次……”李东屹面颊上浮起好清晰的指痕,嘴角还渗出森森的血丝来,怎么来的,我不敢想,他骂道,“你告的状,这下把我推进火坑了,倒想着来求情了?真是被……”他话还没说完,李东吾就走过去抬起腿来往他肩膀上猛踹了一脚,看那人痛苦地要在地上缩成一团,我还不敢相信是李东吾做了施暴者,“不知死活的东西,”他冷冷道。我心想,李东吾多半是把从我这里受来的气又大半撒到他身上。我可从没见过他这么凶过,在床上哪里有这样皮开肉绽伤筋动骨的玩法。除了伤到他心的几次失态,其余时候,他老是对着我微微地笑,要不总是忙了许多天一样在我身边松弛懒散地躺下,再就是面无表情地看工作的东西,间隙着扶一下护眼的镜腿。这些年,从没弄痛过我一根手指的程度——“你平时做那些勾当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把主意打到我的人身上,你就别怪我把你们这一支都给得罪了。”李东屹也许从没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被大哥敲打过,挨了这么结实的一脚,难免脸上挂不住,看上去和疯了似地高声道,“哈,你看看你为了个小情人六神无主的样子,大哥,多新鲜呐,这么糊涂怎么担得起李家的主——”李东吾像是恢复过来了,只站着听,面色冷凝,不再去补上一脚,可能他今天已经花了太多积年生猛的力气,只道了一句,“带走,找人看牢了。”周秘便对押着李东屹的两个人使了眼色,他们立即下手更重地擒住他,像拖死人一样,跟着周秘,硬生生将他往门外拖了。这时李东屿说,“大哥,二哥他就是一时糊涂了……”“我对老太太的孩子都不差,你们用不着拿我的人逼我。你和陈了胡闹的账我现在懒得和你算,别给我添乱,”他坐定,打发着抬了下手,都不肯摆一下,已是累极了,“快滚,我没找你之前别来讨我的嫌。”李东屿本还想说些什么,看了看我,我也用眼神示意他还是走为上计(也许我也更乐意和李东吾两个人待着),他只好闷声低头离开。我眼看着李东吾像泄去全身力气,只用一只指腹没有章法地揉起太阳穴来——还是存了心思地只用那只完好无伤的手——本来依凭合格情人的标准,我应该走上前去替他满怀柔情地揉个通透的,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托起他受伤的手来心疼地瞅上半天,要是我再小一点,给他呵气都不显得造作。可是心里到底存了一点点嫌隙,竟微妙地不能再粉饰地一如上妆玩偶,其实我也分辨不清是何时起,我忘掉在李东吾面前总端正好,而是连脏话都不顾忌地说出,露出情绪的豁口。我看着他,放轻了声音问,“……那你想把老二怎么办?”“背着我放高利贷就够他在家里闲上三年五载了,偏偏他又——”他像是说到一半才记起来刚刚还在很生我的气,将接下来的话生生给咽回去,看向一边,“你父亲的事,我会处理。”

若当即一句“用不着你”硬邦邦地抵回去,我生怕真噎得他犯心脏病,因我父亲在我心里实在算不上多么重要的人,这件事就暂时按下不表。我坐的位置离李东吾不远不近的,这距离正好够盯着他的侧脸看上一会儿,他像是察觉我一对眼睛追着他盯紧,硬是保持着那个偏头的动作,也许挨到颈椎酸痛,才抛出一句,“你现在已经不领我的情。”“疼不疼?”我问他。看到他眉头一跳,我才站起来,往他身边又去,装着不经意地捉起那只手臂,让手背暴露在眼前,那上面的擦伤已翻出里层的肉来,不算触目惊心的严重,可我不曾看过又是看重保养、又是从没摔打过的李东吾添过这样扎眼的伤口,手又偏白,看着总叫人觉得他无辜落难了。也许是被我盯得伤口发烫,他的手往回抽,却被我轻轻地捻住两根手指,挣不开了,不许走。他说,“了了。”我总觉得他又要说教我什么,又偏偏念出这个名字后没有多余的字再讲出来。我捏着那比我还要平滑的、只有一圈圈指腹纹路的手指,突然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如果我当真触摸到了危险,那扇门后的他多久后才会出现呢?我从未觉得自己会从别人身上得救,那是因为我不曾觉得李东吾会带我遇到分寸的不顺。是什么时候,这个人的代名词不再是一张支票,一只手包,一盒避孕套了呢,而我第一次这样仅仅是牵住他的手指就觉得安定的时候,又是多久之前的事。还好我可以用一些常用的借口来打消多余的想法,“……你找人包扎一下,然后我们吃饭去,我,嗯,很饿很饿。”他示意我坐到紧挨着他的椅子上,又不知道是按了桌边哪里装置着的铃,就有人进来,得了他说的几道菜又飞快地下去,“先吃些垫着,其实我还有点担心你觉得好吃就当是老二给你赔罪了,我可不认,”那团被周秘从上个房间捎到这个房间的毛毯,又让他不由分说地给我包上了,好像只有在李东吾面前我才能心安地眼皮沉重起来,“他们这里上菜慢得很,你先睡会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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