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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偏执丞相和离后 第9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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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并没有判过斩立决,那么总要等到秋后,还有大半年时间,总有转机。只可恨一直见不到人,什么情况都不清楚。”

家里几次请求探监都被拒绝,如今连姜云沧关在哪里都不知道,姜知意思忖着:“不行我明天求见太后,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算了,太后虽然待你亲厚,但朝廷的事不好去求她。这天气说不定还要下雨下雪,你别跑了,”林凝捏了捏她的衣服,“我明天再去你几个姨丈家里打听打听,你在家看着念儿,记得多添些衣服,给念儿也穿厚点,别冻着了。”

手指蹭到她的手腕,微微有些凉,是从外头带进来的风雨气息,姜知意心里一动。这样亲密的举止她们母女间从前极少有,这大半年里相依为命,不知不觉一天比一天亲厚起来,忍不住靠向林凝肩头,低声道:“阿娘。”

林凝稍有点不自在,犹豫了一下才搂住她的肩:“怎么了?”

姜知意试探着,窝进她怀里,就像很小的时候,无忧无虑地向母亲寻求庇护一样:“你说念儿的事,能办下来吗?”

她既担心事情办成,沈浮从此再无立足之地,又担心事情办不成,沈家还会再来强夺念儿,心里矛盾到了极点。林凝搂着她,理了理她额上的碎发:“能。”

姜知意也觉得能。沈浮既然出手,就绝不会丢给她一个烂摊子,然而他呢?他以后,会怎么样?心酸着,犹豫着:“沈家有消息了吗?”

林凝不觉又叹了一口气:“还没有,一直在开祠堂商议,看样子至少要到明天才有准信儿。”

已经过去四五个时辰了,出族一事比预料更难,他所选的,是从未有人走过的艰难的路。姜知意沉默着,那么为何,他又那样骗她?

林凝抚着女儿柔滑的头发,欲言又止。取血、出族,沈浮连性命和前途都肯为女儿舍去,没道理又针对姜云沧,为着不知真伪的身世将他判死,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内情?“意意。”

姜知意回过神来:“嗯?”

林凝想说当初取血的事,想说沈浮也许有苦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沈浮再三再四恳求,只要她瞒住,别让姜知意因此不安,此时也只能劝道:“你早些睡吧,明天起来应该就有信儿了。”

姜知意点点头,淡淡的期待。等明天,到明天,也许一切都有转机。

半夜里零零星星落起了雪,到天亮时还没停,打春以后天气暖,雪粒子落地就化,从檐下到庭院,淋淋漓漓到处都是水迹。林凝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姜知意独自在家守着念儿,忧心忡忡等到中午近前,黄纪彦来了。

他带来了沈家的消息:“家谱族谱都除名了,阿姐放心吧,从今往后念儿跟沈家再没有半点瓜葛。”

姜知意心里砰砰直跳,说不清是欢喜多些,还是忧虑多些,许久才问道:“那,沈浮呢?”

黄纪彦看着她,心沉下去。他猜到她会问,所以托了禁卫军里的朋友打听,但他多么希望她不会问:“今天上朝时许多人弹劾他不孝忤逆,逼着陛下处置他,一直吵到现在还没散朝。”

姜知意抱着念儿,没有说话。她知道沈浮,他一向不结党不营私,遇事从不讲情面,朝中暗自盼他倒台的应该不在少数,抓到这样的把柄,又岂能不趁机攻击他。

如果弹劾成功,相位必定是保不住的,只怕还要一撸到底,手段狠辣的权臣倒台后是什么下场,前朝本朝都有许多例子,他……姜知意紧紧抱着念儿。

他是为了念儿,为了让念儿完完全全属于她,他知道她爱这个孩子,他在赎罪,赎当初要杀死念儿的罪过。姜知意难过到了极点,当初她不懂他为何那么绝情,如今又知他亦可如此深情,为什么时光不能倒流,发生过的事不能重来,为什么她与他,会走到这一步?

“阿姐。”黄纪彦低低唤了一声。

声音太低,她并没有听见,只是脸颊贴着念儿的小脸,蒙着水汽的眸子怔怔地出着神。她在想沈浮。她甚至在为沈浮担忧难过。明明他离开时她那样与沈浮决裂,可等他回来时,一切都变了。

黄纪彦心里空落落的,他离开,是为了有资格亲近她,如今他有资格了,她却走得更远了。

来来往往,起起落落,他明明一直在她身边,却从不曾有机会靠近过她。

黄纪彦没再做声,抬眼看着窗外,雪粒子越下越急,渐渐变成雪片、雪花,春天里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直到深夜也不曾停。

第三天时,弹劾出了结果,沈浮罢相。

忤逆乃是重罪,况且又是百官之首的左相,言官们辩了整整一天,只要将沈浮以不孝之罪处以绞刑,到最后谢洹发了话,命沈浮禁足在家,等待后续处置。

清查姜家父子同党的事情也出了结果,凡是与姜家父子走得近的都受了牵连,罢职降职比比皆是,就连京师大营和禁军中也多有将帅因此罢职,新旧交替,不少世家子弟得了机会出头,其中又以顾太后一族获利最多,顾氏子弟一日之内在禁军任职的就有四五个。

可朝中的动荡却并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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