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偏执丞相和离后 第25(1 / 3)
太医朱正,沈浮的心腹,那落子汤就是他备下的吧?大夫本来是该救人性命的,如今,却帮着沈浮来杀她的孩子。
是谁告诉她沈浮会给她落子汤?对了,是那个医女,白苏。
她软软款款地从阶下的阴影走出来,她说院门从外头锁着呢,夫人出不去的,她扶着她回了卧房,她悄悄告诉她沈浮已经备好了落子汤,她带着笑问她,夫人,你敢不敢信我一次?
她跟长姐真的好像啊,可细看还是不一样的,长姐是温柔宽容的,白苏是聪明狡黠的,长姐目光清澈,白苏却总是微微低眼,又从眼梢处忽地瞟人一眼,分明是清丽的容貌,这么一瞟,便有了烟视媚行的味道。
她并不信她,然而那种境况,她没什么选择。沈浮不会让她留下孩子,更不会让她带着孩子和离,就算她种种侥幸都躲过了,赵氏也不会让她独自拥有这个孩子。
这个世道,女人要想按着自己的心意活下去,可真是艰难啊。白苏这么说着,圆而媚的眼睛瞟着窗外,带着笑叹口气,夫人应该信我一次。
她不信她,但她做出了选择。她得赌一把,赌输了,无非和不赌一样,赌赢了,她就能护住她的孩子。
“落子汤是不是朱太医备下的?”男人在问,“如果是他,将军最好还是找他来,解铃还须系铃人。”
姜云沧的声音:“多半是这狗贼,我去找他!”
他跑出去几步,猛地又折回来,握住姜知意的手。手是暖的,没什么力气,软软地落在他手心。眼梢热得厉害,姜云沧感到恐惧,两年前他失去过她一次,两年后,他不能再失去她,便是杀到鬼门关上,也要抢她回来!
姜云沧拿起姜知意的手,在脸上贴了贴:“意意别怕,等我。”
姜知意听见了,她醒不过来,急得几乎要哭。哥哥别去,别丢下我啊,哥哥,那落子汤,不是朱正备的。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上夹子,更新会比较晚,大概在晚上十点以后吧
沈浮走出刑室, 天边的浓黑被撕开一线,露出苍灰的痕迹,黎明快来了。
檐下的灯笼在风中晃着, 明明是柔和的光, 沈浮却似被刺伤,猛地捂住了眼睛。
从前深夜归家时, 姜知意也会给他留灯, 小小一盏暖黄的灯,照亮他回家的路。从今往后,再不会有了。
铺天盖地的血色再又袭来,鼻子里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沈浮死死闭着眼睛。
她在哪里。是不是在流血。为何不事先试试那落子汤的功效。他其实可以再等等, 等她身子好点的时候, 他其实没必要逼得那么急。
宗人府的官员迎上来, 礼部的也来了, 无数事情等着他裁决,这么乱忙的一天, 本该没有时间想她的, 可思绪不受控制,总往不该去的地方去, 沈浮用力按下伤口,借着剧痛驱走缭乱心绪,余光瞥见门口处人影一晃,庞泗走了进来。
在理智未及反应之前,身体已经做出反应, 沈浮快步迎上去:“有消息了?”
庞泗抬眼, 昔日谪仙般的丞相此时两眼赤红, 脸色白中泛灰,竟是孤魂一般的模样,庞泗怔了下:“相爷您的眼睛……”
“快说!”沈浮等不及,叱了一声。
庞泗不敢再提:“姜将军带夫人去了李院判家,属下已经送朱、林二位太医过去了。”
夫人。绷紧的神经迟钝地扯开,已经不是夫人了,她已经与他和离。“她醒了吗?”
“属下不知,姜将军不让我靠近。”庞泗看着他红得似要滴血的眼睛,有点心惊,“要不要属下去李院判家里候着消息?”
半晌,听见他的回答:“不必。”
事已至此,便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沈浮抬步:“进宫。”
姜知意在清醒与昏沉的边缘挣扎,外面的说话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
“是不是这味药致使昏迷?”先前那个男人的声音。
“不应该呀,这落子汤的方子传了几代,绝对安全,从没有昏迷不醒的先例。”朱正的声音。
“所以呢?”哥哥的声音,很轻很淡,还带点尖利的嘲讽,但姜知意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哥哥已经失去了耐心,“三个太医,一个有能耐的都没有?”
“不如我先听听夫人的脉息?”朱正试探着说道,“听了脉,才好对症下药。”
不能让他诊脉,不能让他诊脉。姜知意焦急到了极点,快醒呀,快些醒来呀!
朱正的声音越来越近,他进了门,他来到榻边,窸窸窣窣的织物摩擦声,他在挽袖子,姜知意猛地睁开了眼。
模糊的视线看见姜云沧紧绷的脸,跟着是朱正,他已经挽好袖子,伸着手正要给她诊脉,姜知意急急缩手:“不要你诊。”
她看见朱正惊讶尴尬的神色,听见姜云沧低低唤她:“意意!”
他的眼角似有微光一闪,他趴伏在她榻边,像触碰什么珍贵易碎的珍宝似的,轻轻碰她的指尖:“你哪里不舒服?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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