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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东林书院,谁不觉得虞钦未来可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才。
但这一切都在那个冬日,随着先太子在牢中自尽,戛然而止。
成景帝如今推行的诸多政策,都是当年先太子拼命打下的基础。
先太子祐仪,为人宽仁,师承虞长恩,体察民情,所行所为皆为江山百姓。
当年藩王之乱,虞长恩镇守京师,还是世子的佑仪亲自率兵抗敌,杀敌无数。
现下宫中的成景帝,年幼时因母妃早逝,宫人怠慢,险些死于伤寒。
亦是太子祐仪暗中照料,后来又托当时德妃将成景帝接到身边抚养。
当然,这都是宴云何后来从成景帝嘴里得知的。
也是因为宴云何无意中发现,御书房里竟藏有先太子的画像,这才知道当年之事。
成景帝提起这位兄长时,唇边总是溢着浅笑。
宴云何至今都记得自己看到那幅画像时,有多吃惊。
并不是因为成景帝竟然私藏先太子年轻时的画像,而是他发现先太子原来和虞钦竟有七分相似。
宴云何自然是见过先太子的,但那时候太子和虞钦差了十多岁,将近一轮。
加之后来先太子已开始蓄须,他一直不觉得虞钦跟太子有多相似。
如今猛地一看太子年轻的画像,才惊觉二人的面貌确实相似。
世间之事,总是有万般巧合。长相相像之人,亦不少见。
只是虞钦竟然和先太子撞脸,实在让人浮想联翩。
好在成景帝立即察觉出他的所思所想,难得多解释了一句。
虞长恩的夫人王氏,确实与先皇后沾点关系。一个直系嫡女,一个旁系庶女。
王氏所在的旁系远离京城多年,跟本家少有来往。
王氏早逝,虞长恩来京城就职时也甚少提起此事,于是鲜有人知。
宴云何看着画像,听着成景帝难得说了那么多话,不由道:“看来陛下当初也很好奇,才会查得这么清楚吧。”
成景帝笑容不变,转日宴云何便留在神机营辛苦练兵,为自己的多言付出了血泪代价。
……
第二日,宴云何去点心铺领自己的新身份,瞪着纸上的文字,他再三同掌柜确认:“你确定这就是你们上官给我的新身份?”
掌柜面无表情点头。
宴云何把手中的纸用内力碾成粉末,转身出了点心铺。
穿过长街,还没走出几步,就被熟人堵了上来。
那几张脸宴云何都认识,他任职神机营提督之时,没少找锦衣卫的麻烦。
以至于这几个人虽身着常服,他也认得出来,是虞钦的人。
几人“客气”地将他请到了一旁的茶馆,虞钦手揣暖炉,裘衣拢在颊边,面上病色未退,闻声转过脸颊,看向门口被数位大汉拥在门边的宴云何。
宴云何刚走进去,那几人立即把门关上。
这让宴云何有种羊入虎口的错觉感,分明面前的虞钦病怏怏的,看起来根本不能将他如何。
虞钦拿起手中的册子,慢声说道:“游知何,年十六,随姑母投奔游家,名义上是游良的表亲,实则是游大学士的外室所生?”
宴云何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游良知道此事,应该会把方知州杀了吧。
虞钦合上册子,温和道:“即是游大学士庶子,为什么那日会出现神庙街,梁音儿和你是什么关系?”
宴云何无辜眨眼:“梁音儿是谁,我不认识。”
虞钦难得好脾气道:“要是不认识,你又为何要逃,还在南风馆暗算于我。”
宴云何迅速地转动大脑:“我是去南风馆玩玩,哪知道你们进来就抓人,这不是怕家中长辈知道,所以才出此下策。”
虞钦听他着漏洞百出的解释,没有说话。
宴云何这会也明白方知州为什么给他安排这个身份了,游大学士在清流中颇具声望,清流与锦衣卫本就关系紧张。
如果不是必要,虞钦不敢抓他。
虞钦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一声又一声,无形中给予了宴云何极大的压力。
若宴云何真只有十六,怕是招架不住这阵沉默。
他故意大声叹气,摊开双手:“这位大人,不要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虞钦身体朝宴云何的方向靠了靠,一缕淡香顺着涌了过去:“那日小公子脱下衣服,让本官看到了有趣的东西。”
宴云何不是很在意道:“是吗?”
虞钦伸出手指,握住了宴云何挂在腰间的一个玉佩,将人拖着往自己方向走了几步:“小公子,家中长辈没有告诉你,出门在外,需得小心谨慎?”
宴云何望向虞钦握着自己玉佩白皙的指尖:“小心什么,不要随便脱衣?”
“小公子身上的旧伤,与我一位故人很是相似。”虞钦低声道。
宴云何笑了:“大人,你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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