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橘酸(2 / 3)
就暖和了。
“嗝——”她前几天都没什么胃口,这下是真吃撑了,饱得打嗝。
她吃撑了也不吭声,林平卉这才停了夹菜的手:“吃饱了?”
祝福点头。
“那别硬吃了,吃太多积食了晚上也睡不好。”
“是婶婶您的厨艺太好了。”这是真心话。
一句话把林平卉哄得很落胃,温婉的眼角堆砌细纹,笑得正好,不禁暗叹她的懂事体贴。
上回祝福来家里,吴沛山唉声叹气了几日,实在没忍住多嘴问了问,里外也捋清了一些弯弯绕绕。这孩子自小没有妈妈照顾,女儿家的体己话都没处说,看着真叫人心疼。转念一想她这回是来道别的,以后也未必有机会再尝到,不免惋惜。
“这么晚了今天就住家里吧,正好你叔叔明天回来,道别的话,你亲口对他说才好。啊对了,你想吃什么和婶婶说,就当自己家。”
祝福犹豫,吴家住的职工楼是三室两厅的格局,除了主卧和次卧,另一间是书房。
她不好意思借宿,虽然离开这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去哪。
“已经太打搅了。”还是拒绝吧。
“这有什么,你叔叔出差了乐乐都是跟我睡的,空出来的次卧你睡正好。还是你觉得次卧小了……”
听出她的用心,祝福轻声打断:“怎么会呢。”
林平卉是个爽直的脾气,想到什么说什么:“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想吃什么。”
“婶婶定吧,我都爱吃。”她确实不挑食。
饭后,林平卉坐在沙发上整理乱作一团的毛线,35寸的液晶电视屏上正播着“海峡两岸”。
这些时政格局她是不懂的,开着听个声,权当是耳濡目染了。
浴室的门打开,祝福洗完澡出来,身上穿着婶婶的睡衣,大红色耀眼如火,衬得肌肤雪白。
“嗬,真好看。”林平卉眼前一亮。
衣服是刚结婚时置办的,只穿了两回,新婚的热乎劲过去了她也没好意思再拿出来穿,就这样压了箱底。
现在穿在她身上,正合适。
“这颜色也就你们皮肤白的小姑娘才能穿出来,我那时候黑,穿了跟块碳似的。”
刚洗完澡,周身的热意还未褪,女孩的两颊被熏得粉红,煞是好看。
“我小时候皮肤也黑,后来长着长着就白了。”
林平卉是打心眼里欢喜这孩子:“那是底子好,我就盼着乐乐别像我,像你叔才好,白净。”
说到这,“乐乐呢。”祝福四处找了找,没见到闹腾的小姑娘。
“看完动画片就睡了,”林平卉拍拍身边的座:“来,和婶聊聊遇到什么事了。”
今天见她时,脸色实在不好,穿着厚厚的大衣站风里,整个人瘦得摇摇欲坠,叫人放心不下。
祝福依言坐下,没有说话,只是伸手从她手中选了红色的一团毛线,将圈状的线撑开在手掌上,方便绕成团。
林平卉接过线头,在四指上打了十圈,拨下来转着方向:“你不愿说我就不问了,只是千万别委屈自己。再怎么着不还有我们么,出了什么事只管张口,叔和婶都在呢,咱家有人撑腰。”
祝福轻点头,再细一想,其实也没受什么委屈,又摇了摇头。
好像就是这一刹那,她突然懂了。
以吴沛山的仕途前景找个能助益的妻子并不难,为什么是林平卉。
大约是因为她真切,眼里是什么心里便是什么,从官场上的尔虞我诈里脱身而出,谁不愿家里的那盏灯通透敞亮些。
“沛山叔好福气。”祝福边说着,边伸手帮她整理起那一团毛线。
林平卉憨直,鲜少地红了脸:“碰上他,是我的福气才对。”
爱人的定义里总离不开惺惺相惜这一条。
彼此搀扶着走在这条荆棘路上,累了就互相搭把手,日子过得平淡顺遂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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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沛山当初从额县离开,没选回城,而是去了南边的一个贫困县。
某一程度上他和祝振纲是同类,心性高,许是自负作祟,总觉得凭着自己的一腔孤勇能走出一条实干的路。
他确实做到了,却也留了遗憾。
吴沛山任命县委书记的第三年,县里发生了严重山体滑坡,祸害了半村子,林家是其中之一。
林家家境清贫,林父是县希望小学的校长兼老师,林母早逝,林平卉下面有两个弟妹,都说长姐如母,她小小年纪就担起了半个家。
出事那日,学校塌了,林父和剩下几个来不及撤离的孩子埋在了废墟里。后来乡亲们说,挖出来的时候林老师紧抱着几个学生不松手,几个人费了不小的劲才掰开。
他用一己之驱挡下了所有。
林家就在学校旁的山腰上,也没躲过,弟妹都被埋了,全家上下只有下山采购生活刚需的林平卉躲过一劫。
县里给林父追封了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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