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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缠绕+(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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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

没人能解释祝福为什么会晕倒。

就像当年,没人能理解如愿为什么会自杀。

或许是冥冥中的一种心灵相通,是她们之间与生俱来的抹不去的羁绊。

“你姐姐的事,我知道的太晚了。”

良久后,他再度开口,话里夹杂着五味杂陈的苦。

“她为什么会自杀。”

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或者说,是谁导致她走上自杀这条路。

祝振纲拣着重点讲:“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医院有多次她就诊的记录,相关的药物也是长期服用。”

祝福想到当年那盒圆形的药品收纳,那时候如愿说,是维他命。

还有另一个疑点。

祝福问:“她被虐待了,身上都是伤。”

“抑郁症患者会有一定程度的自残倾向,后来的诊断报告里确认了这一说法。”

言下之意,她自己伤害了自己。

祝福绝望地摇头,“我不信。”

她们见面的时候,姐姐笑得多开心,面容姣好鲜活,手臂瓷白细腻,她怎么会……

脑海里无预警地冒出一句话:你皮肤真好。

是在服装店的全身镜前,姐姐对她说的。

或许在当时,有些模棱两可的断句已经有了先兆。

是她,粗心大意。

“大福,这就是事实真相,你费尽心力去寻找的真相。”

祝振纲收起了少有的迷惘,换回了精锐的面孔。

如果非要把血淋淋的事实切了看个透彻她才愿意偃旗息鼓,那就让他来做揭开伤疤的手。

“姐姐她……为什么会得忧郁症。”

女孩无力的声音骤然响起,好像是接受了这一说法,从而衍生出忧伤。

祝振纲身形一颤,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拳,仿佛在极力掩盖情绪的跌宕。

“很多原因,或许是学习压力,人际关系,又或许是长时间的无人问津。

她太孤独了,又被动沉静,没人知道这些年,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男人浑厚的嗓音了塞满了颤抖。

祝福没再问下去。

他们都承受着不相上下的悲痛。

在这月朗星稀的夜里,为那个生命中已然逝去再无转圜的融入骨血的人。

回到祝福的两室一厅里,祝振纲四下看了看,还算整洁,但其中不乏紧急遮掩的痕迹。

他无意间问了一句:“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祝福的心咯噔一声,停顿间,祝振纲的视线已经扫过来了。

连忙支支吾吾找补:“当然……一个人。”

他打开冰箱,除了几瓶罐装饮料,没看见新鲜食材,速冻倒不少,瞬间又蹙了眉。

祝福暗自庆幸,还好在搬回来的时候临时抱佛脚,去超市买了些食物来充数。

否则,就露馅了。

祝振纲小坐了片刻,听她讲了些生活上的琐事,就起身离开了。

下楼时,他又提了最开始的话题:“你一个人在外,我始终不放心。”

祝福默了片刻,看着父亲眼中的担忧闪烁,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任性。

眼角的皱纹深浅不一地割据着面容,时光的粗砺感将他整个人摩挲得毛躁且嶙峋。

爸爸真的老了,而她,也该长大了。

“等过完这个年吧,把我手上的工作交接清楚。”

“爸爸你说过的,善始善终,处理完了我就离开这里。”

兵行险招,却立竿见影。

得了她的准话,祝振纲这才落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他不再逼她,只是欣慰地拍拍女儿额头,道:“爸爸相信你可以处理好,不论工作,还是任何。”

似肯定,又似寓意。

叫的网约车到了,停在了不远处的公交站。

祝福送祝振纲上车,在道别的前一秒,借着苍白广告牌的荧光,她直视着父亲的眼。

也不知哪来的底气,她脱口而出。

“您知道了吧,我去过安州监狱的事。”

去完监狱的第二天,父亲破天荒的打来了电话,询问着不相干又无比安全的春运安排。

或许这样还不足以让他安心,隔了没几日,借口公干就来了Z市,实实在在见到了她才算。

近乎于完美的叙述将当年种种和盘托出,他口述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事先准备好的标准答案。

越是这样的万无一失,越让她心生疑窦。

祝振纲几不可闻地微怔,很快又掩盖过去。

他正了正神色,是真切的责备。

“那种地方哪里是你一个女孩子能去的,再者伪造证件是违法的,祝福,这件事错全在你。”

祝福认下了。

明知道是一顿批评,仍是一意孤行挑破这层朦胧雾气。

她要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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