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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玄凝视了宣纸半晌,赞道,娘子的字比去年好多了。

两人用簪花小楷写下自己的名字,谢灵玄将那张纸仔细收好,来日就请工匠依照宣纸上字迹的图样,重新镌刻一块新的夫妻石。

对视一笑,夕阳中心意相通,乃为一对真正情谐意美的夫妻。

谢子诀许久不出现在温初弦面前,久到温初弦真的以为他离开了长安城,平平安安地到别处过活去了。

可平静的日子没持续多久,风波再起。

九月廿八霜降那一日,树枝上结满了白花花的冰晶。清晨雾气缥缈,长安城如泡如影的楼阁隐约其中,有若仙境。

温初弦和往常一样,往香染居去照顾香料生意。她今日要去码头边采购一批从南洋运来的秘香,然后调制一种新品。

刚到码头边,就出了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又碰见了谢子诀。

他一身布衣打扮,用褐巾将面容裹得严严实实的,见了温初弦就一个劲儿地拉她,痛哭流涕,多有歇斯底里之意,精神状态已不能说正常。

谢子诀,他居然还在长安城没走。

贴心丫鬟汐月立即大惊,便要喊人,温初弦看清是谢子诀,连忙阻止了。

温初弦扯谎道,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汐月你先在一旁等我吧,千万不要跟过来。

汐月是最忠心谢灵玄的,若被她认出谢子诀来,谢子诀估计就没命在了。

汐月如何肯答应,可来不及犹豫,温初弦已被谢子诀给扯走了。

谢子诀本是一个文弱书生,可这些日子来连遭灾厄,人在极端情势之下,自然迸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大力来。

温初弦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背后,数次险些摔倒。他的步子太大了,她根本跟不上。

谢子诀这样情绪失控,多少有些逼迫她跟他走的意思。她不断回头看汐月有没有追过来,喧闹的街市离她越来越远,不知怎地,忽有种不祥的预感,或许她不该落单。

谢子诀直将她扯到一块废旧的码头边,才堪堪停下脚步。

头巾一落,他的一张脸露出来,赫然狰狞无比那哪里还能叫脸啊,分明就是被踩烂的鞋底子。

一道道又深又交错的猩红伤痕躺在他脸上,总共有十六七条那么多,道道皆是狠毒至极,使他浑像一个怪物,竟半点看不出他原本那清雅俊朗的样子。

温初弦没有准备,骤然见到这鬼魅一般的脸,险些被吓晕过去。

你?

她脚下不稳,一把摔倒在废旧的船只和渔网上。

这张可怖的脸她从前仿佛梦见过,如今竟真成了事实。明明那日她亲眼见他从大理寺狱里出来,脸还好好的。

谢子诀泪水如雨流,嗓子里撕心裂肺地喊着什么,可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难受啊,憋得头发都快白了。

谢子诀蹲下来,呃呃呃凑近温初弦,幽怨地叫她看清自己的脸。温初弦不断后退,险些栽进身后的湖水中。

说不怕是假的,面对这样一张非人非鬼的脸,任何人下意识的反应都是畏缩。

温初弦面色如此苍白,谢子诀失望异常,以为她也在厌恶他。

他将她连搀带扶,不顾一切又往废旧码头里面走了走。

破船室中满是死鱼的臭味和尘土味,呛得温初弦直咳嗽。他的动作又太惶急,剐伤了她好几处皮肤。

谢子诀失了理智,事实上谁被害成这样,都免不得要疯掉。

温初弦大颗大颗的泪水往下掉,被吓出来的。她叫了声玄哥哥完全是在极度惊恐中,手指颤颤巍巍地伸出去,尝试着安慰谢子诀。

他从前是多么文弱沉静的一个书生啊,现在的他却红了眼睛,说他一时三刻要剁下她的脑袋都信。

谢子诀泪水止住了些,将她的手握住,反过来用力气,将她压在了冰冷肮脏的船板之上。地上满是渔网,还有生锈的剖鱼刀,硌得人生疼。

他赌气似地扯开了她的外袍,从那通红的眼睛中来看,他是想沾她的身子,以此来羞辱谢灵玄。

温初弦受惊过度,心肺开始针扎般疼痛。从前谢子诀在谢府中时,她一和他接触就会百般身体不适,如今许久不见,这不适仿佛更剧烈了些。

不要。

她恳求道。

就算是谢灵玄,她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在一个古旧的船室里,袒露衣衫行那种事。

谢子诀却浑然不听,他原本不是这样的人,孝顺父母,尊敬妻子,慈悲得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今日的异常,可能与他遭受的诸多苦难有关。

他继续去扯温初弦的衣衫,却遭到了温初弦强烈的反抗。若说她一开始对他还有同情和怜悯之心,这会儿就只剩下自救之心了。

见她如此坚决地抵抗他,谢子诀好怨,更痛恨自己的软弱。他心灰意冷之下,就瘫在了一边,对她的桎梏也松了。

温初弦借机撑起身子就要走,像躲妖魔鬼怪一样,连一丝怜悯都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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