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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有些不高兴,怎么不把窗子关上?惹得花瓣乱飞。
温初弦晒着阳光,天色正好,关窗户就闷了。
温芷沁抱怨道,这才二月天里,谢府的花木怎地就开得这样盛?
温初弦不关心这样的细节,许是谢府地气暖的缘故吧。
温芷沁白了温初弦一眼,也不再问,知和她说话无趣得紧。
排开两扇窗扉,迎面可见一片极好的绿萼梅林,迎向朝夕,氤氲着林间清气,蜿蜒的小径若隐若现。
温芷沁指那片园子,你过去那里,替我折几枝绿梅来。
温初弦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有些为难。且不说这是别人家的园林,就算是自己家的,她也没有白白被人使唤的道理。
她说,母亲叫我们在这里歇息,若是乱走,必定要被母亲责骂。且长公主是爱好花木的,攀折花枝也得得她的允许。
所以才叫你去。
温芷沁想说,反正你也不得母亲喜欢,多犯下一件祸事又有何妨?难道还真觉得玄哥哥会娶你不成?
话到嘴边,改成了你身形窈窕,隐没在梅林里不显眼。
温初弦懒洋洋道,那我也不去。
温芷沁一心想佩绿萼梅在晚宴上把长姊比下去,扳回一局,温初弦,你别忘了,母亲答应把你那瘦马娘的骨灰迁到祖坟,都是我为你说的好话。你若是招惹我,我就去让母亲收回成命。
话音未落,温初弦脸色已一片苍白。她眉心紧锁,隐忍地咬着唇。
我去摘就是了。
温芷沁笑颜,这才对。你放心,长公主喜欢我比喜欢长姊还多些,必定不会吝惜一枝梅花的,你且摘就是。记得,要离太阳最近的新梅枝。
温初弦皱着眉嗯了一声,瞧不清神色,披上斗篷转身出了阁楼。
嬷嬷正在楼阁守着,见她出来,礼节性地问了一句,也不深究。
谁看不出来,温家正经的主子小姐只有两位,这位弦姑娘只是个挂名的罢了,看起来更像是沁姑娘的半个丫鬟。
温初弦走到那片绿萼梅林中去,心神不宁。她向来喜欢缩在角落里循规蹈矩,像这种逾矩的事还是第一次做。
梅树说高不高,却比温初弦的身形要高些。摘普通的梅枝还好,若要芽尖的新梅枝,却够不到的。
温初弦凝视遒劲黢黑的梅干,爬树么?如此不雅之事,她怎么敢在谢府做出,她还要名声不要。
可用一些老枝糊弄温芷沁,她又惴惴难安。
那位大小姐生性不讲道理,若是真因此坏了她亲娘迁骨灰的事,那才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逡巡半晌,温初弦看见靠近水畔的一枝绿萼梅吐着新芽,甚是鲜亮,枝叶也矮。她靠近过去伸手欲摘,却不料脚下被斗篷绊住了,着实晃得厉害,说话间就得跌水塘中去。
那一刻温初弦的心中只有恨闷,衣服湿了,还不知要挨多少责骂。
却在此时忽然感觉腰间一紧,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将她的肩头扳住,把她转了回来。
温初弦有点懵,天旋地转地跌在绿缛上,抬起头,刚好对上一张面庞。
谢灵玄不知什么时候就在她身后,沉静地凝着她。林下漏下来的日光,斑斑驳驳地映在他身上,似雪花。
温初弦瞪大双眸,心脏猛然停止了跳动。她总是这样没出息,见了他便失魂落魄,以至于他前面说的话她都没听到,只听最后他问了她一句,是来摘绿梅的?
她点了点头。
心头一片空白。
谢灵玄神色柔和,抬步将水塘边的那枝带芽新梅帮她折了下来。
他递给她,沉沉说,下次想摘,可以叫下人帮忙。
温初弦接过梅枝。
他是高挑的,她死也够不到梅枝,他只抬手便折到了。
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他眉尾有一颗微小的红痣,这般正对着她,眸如寒星溅水,很是凛人。他的鼻骨是那样高挺,骨相极美,便是天下至风流的名士也比不上他。
阔别经年,他脱了读书人的死板和木讷,竟多了几分风花雪月的味道,温柔悉数藏进了眉眼里。
温初弦忍不住喊他,玄哥哥。
谢灵玄礼节性地一笑,很淡很淡,伸手将她拉起。
温初弦握住他稍稍泛凉的手心,努力地攥紧。
绿萼梅捧在她怀里,撞得满怀香。春风恍若醴酒,醉得人骨缝儿无力。
谢灵玄被少女这般望着,眸子敛了敛,闪过一丝微凉。
他拂去温初弦额前的一缕碎发,指尖蓄意在她滑腻的脸颊上捻了捻。
竟带有些许轻薄的意思。
他打量着她,喃喃低语了一句,弦妹妹。
作者有话说:
看见好多熟悉的小伙伴撒花,好开森~~呜呜呜,爱你萌
这篇我jio是酸口的,前期不会很甜
不过前期女鹅的辛酸,后面男人会一一加倍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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