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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在山间是唯一可以与虎狼相争的动物强壮迅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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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看来他们还来早了。老裁缝合了扇子拍拍宫城子,问他认不认识,宫城子仔细看了,摇了摇头:“左边那个小白脸儿,看衣服像太阴八卦门的,右边那个穿的……哪家门派这么实诚,穿着麻布条就来了……”

“太阴八卦门?”老裁缝冷笑一声,露出些白牙,忽然有些真刻薄,“这家还没绝呢?崇善那糟老头子可以啊,靠做贼也能做到今天。”

宫城子嗤笑一声,不曾言语,只看着擂台。夏小蝉好奇想问,却听见擂上的人已经开始喊话,就此作罢。

“小老弟!我们太阴八卦门向来光明磊落,不欺负弱小,你无师承,无绝学,民间来的混到你这份地步不容易,今天你认了输,我只当咱们平手,说出去,你不丢人!”

台下一片嘘声,老裁缝更是把鄙夷两个字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看来这太阴八卦门的名声真不是太好,人群中果然有此起彼伏的质疑,多半都是叫他害怕就滚下去之类云云。

对阵的青年,确实也不太像武林中人,他皮肤晒得黑红,五官看起来硬朗,粗服之下包裹着不难看出健硕之貌的身体。他手中执一长柄铁锤,说实在话,相比练武的,他更像是个铁匠。夏小蝉好奇地望着这个人,忽然灵光一现,脑中闪过一个人来。

“是他?”

夏小蝉扭头,果然是瞿牧斋说的。瞿牧斋察觉到他的目光,对他点了点头,夏小蝉叹道,是吧?两个人打哑谜一般,被敢昌宁各拍一记脑门,教训道:“知道了还不快说!”

“哈哈,小宁哥哥,痛!”

宫城子见状,轻摇折扇,若有所思道:“你们是想说,这个人是长野?”

“长野?这个人不是……”

“嘿!小子!”

那青年说话,声音浑厚,将他们都吸引了过去。力气大不大,就听一个人的声音。周遭忽然静了一瞬,不知是谁起了句好,大家都开始起哄,又吵嚷起来。

那青年愈发得意,英气的眼睛含着调笑,对太阴那人道:“我长野虽师出无名,却也是一拳一脚,实打实打出来的名声,今天能站在这儿,就不会是贪生怕死的人,要我认输?小白脸儿!别做梦啦!”

台下顿时一阵哄笑,太阴那人脸上果然青一阵白一阵,恼羞成怒,竟然不打招呼就出了剑。好在那长野也不是个说大话的,魁梧却矫健,仿佛是熊,熊在山间是唯一可以与虎狼相争的动物,强壮,迅速。

老裁缝唇边露出讥讽,啐道:“几十年都过去了,崇善那偷鸡摸狗的本事倒传承得一分不差,丢人。”

剑与铁锤柄相碰,挥动这样沉重的兵器,还能这样如鱼得水,长野能来到武林大会,正如他所说,是他一拳一脚打出来的,绝非偶然。夏小蝉仔细观察他的拳脚,他下盘很稳,如果真的没有师父,那他也算是奇才。可剑术毕竟是灵巧之术,太阴八卦门再不入流,能走上擂台,定有其过人之处。

忽然那小白脸眼露凶光,从腰中抽出一把软剑,长野未料及此,堪堪被他划了右侧腰,再深几分就是内脏,他运气尚好,只是深些的皮肉伤。

敢昌宁气得站起来大骂不要脸,那小白脸像猫一般缩着脖子,瞪了一眼观擂台,看见是宫城子他们,又把眼折回来,不敢多看。

围在石擂边的人起哄叫他下去,那小白脸恍若未闻,若不是群情激愤,他只怕又要出手。长野从袖子上扯下一节布条,拴在腰间,压紧那伤口,低吼一声重新扎好了步子,啐了口唾沫在地上。他塌下上半身,做伏击状,又恢复他山中之王的气势,果不认输。

“小白脸,这样赢我可不光彩啊?不过你执意如此,我依然能赢你,一会儿输了,可别暗中报复我啊?”

那人冷笑一声,叹道:“柳叶软刃本就是我门中绝学,怎么就不光彩?少废话!看招!”

老裁缝气得破口大骂:“柳叶软刃怎么就是他门中绝学了?那玩意儿除了鹤鸣剑宗谁造得出来?!”

宫城子一副头疼地模样捂了一边耳朵,又抽一只手安慰他,示意老友冷静。老裁缝嘟囔着不要脸,气不打一处来,要是有篮子鸡蛋,想必他已经砸起来了。

阴谋失利并未使长野乱了阵脚,他的眼睛若真的野兽般,露出荧荧凶光,他肌肉偾张,上身壮得惊人,像要用尽全身力气——这一定是他最后一击。夏小蝉下意识攥紧了瞿牧斋的袖子,汗毛都竖起来,就在这关键一击之时,他忽见那太阴八卦门的人唇间银光一闪,不好二字在他心头啸过。

电光火石间,身旁忽起一道疾风,夏小蝉还未看清,就见台上发出一声惨叫。那太阴八卦门之人跌倒在地,一柄折扇将将落地。夏小蝉定神一看,那不是——

他惊喜回头,宫城子已经立了起来,飞身入擂,风袭白袍,猎猎作响,他双手负于身后,目光平淡若水,却足够威压。

夏小蝉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却听见耳边是敢昌宁又在调笑。

“你还别说,这臭流氓耍起威风是够赏心悦目的。”

宫城子唇边勾起一笑,似乎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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