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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灰的袍子被风卷出声响夏小蝉看见他黄昏中的笑脸青春的志得意满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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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前后,边关传来大捷的消息,骠骑将军敢少游在信中详尽汇报了战况,同时上报离人关武司所研发之弓弩,在此战中贡献颇大,弓弩骑队乃破敌先锋,请大赏。

辽东阿氏没能想到,在他们兵力最为强壮的冬天,他们竟没能讨到好处,所谓孱弱的中原人,似乎并没有他们所想的那么孱弱,几次交锋皆无所获之后,他们也有了忌惮,他们不能知道这支军队到底是什么实力,而据他们所知,敢少游还有一支援军就要到来,因此,难得在今年,辽东人先发了休战贴。

离人关的战火暂时平息了。

皇帝得此消息,能有什么不高兴的,什么不愿意赏赐的,弓弩骑队的小队长分获良田美宅,又加了年俸,敢少游大破敌军,加封大将军,一时间,燕京城内都是纸片般漫天飞的评书折子戏,唱的都是神龙天将大破青面阿鼻王的戏码。

临近年关,京中人杂,萃熹之便不太准许翠翠出门,家中看得严了,确实也遛不出去。因此,这一系列买果子买玩意儿的重担,便落到了夏小蝉的身上。

夏小蝉上午要和瞿牧斋一道练功,下午得听宫城子讲文课——这是新添的,目的是要他别光长身体不长脑子,等到了黄昏,还得帮翠翠跑腿,每三五日便有一日是这样的,忙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嗜睡许多,每天都看见他在揉眼睛。

今天东西多,瞿牧斋看他困,替他提了两个盒子,他自己抱一个,眼看着到门口了,又看见他在打哈欠,眼泪花儿也出来,不知道怎么能有这么困。府门的家丁看见他们回来,问他们好。

瞿牧斋答应了,正想提醒夏小蝉看路,忽然听见马儿嘶鸣,这下夏小蝉算醒了——虽然是惊醒。

他双目睁得滚圆,活似被踩了尾巴的猫,机警地四处张望,回头看瞿牧斋,谁知瞿牧斋也正看着他,于是向更远的地方看,望见了什么,眼光突然惊喜起来,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还没等他醒悟过来说话,就听见那边的人叫他。

“好你个夏小虫,几日不见,连你敢小爷也给忘了?”

夏小蝉连忙抱着盒子小跑过去,口中叨叨着没忘没忘,瞿牧斋回头,也顺着看过去,果然见到两匹系着红缨的棕马,上骑两名轻装少年,一名着银灰,一名着青灰,面目相似,却有微妙的不同,束马尾那位五官略柔和聪明,另一名,则簪着发,长得刚毅一些,唇边带的笑都有两分得意,真是好潇洒的少年郎。

夏小蝉站在马前一跳一跳的,笑道:“哎呀,你们下来呀,你们怎么回来的?武将考试不是还没开始吗,怎么就回来啦?”

敢昌宁一个翻身,跳下马来,脸上又是那副熟悉的嫌弃相:“嗳,夏小虫,你一下问这么多,我们怎么回答你。”

见到旧友欣喜,夏小蝉也不生气,只憨憨地笑,他之前就想,边关大捷,或许他们能回来过年,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

“父亲在前线的战事告捷,不必我们助什么力,又要到新年,便遣我们先回来。”

敢昌安告知原由,夏小蝉连着说了两个奥,才扭头端详起敢昌宁来,他刚才没留意,现在看清,只见他高高梳着的马尾中藏着多股小辫儿,是头顶就开始编的,每根小辫儿的末梢用银子箍住,繁琐,但漂亮。夏小蝉禁不住踮了踮脚,摸了摸他的辫子,敢昌宁自己也挑着一缕打着圈儿玩儿,对他咧嘴一笑,看起来明朗,太阳一般。

于是也感染得他咧嘴笑起,赞了句:“真好看。”

敢昌宁得了称赞,更有两分得意了,回说:“好看吧,这个是南岳的编法,一个老妈妈替我编的,她来恶水城卖糕饼,我看她给她孙子编的好看,我就也叫她编了。”

“啊?”夏小蝉讶然,问道,“那你这头发得多久没洗了?”

敢昌宁没好气给了他一个白眼,扭头去黏他哥哥:“呸呸呸!我才不是那样不爱干净的人,后面都是哥哥给我编的。”

夏小蝉看他这熟悉的孩子气模样,觉得安心又好笑,想他被人看见如此模样,以后还如何带兵打仗去?敢昌安也是乐得宠他,不曾真的斥责过,随他去吧。

一时没了话,夏小蝉才想起身后还站了个瞿牧斋,一回头,哪里还有什么瞿牧斋。他左看右看都没瞧见人,心里正疑,就听敢昌安问他:“你在找站门口的那个小哥?他看你要跟我们聊天,自己好像先进去了,那是谁?”

“奥……”夏小蝉心里莫名有点失落,本来还想介绍他们认识,他回过神来笑笑,双目弯弯可爱,“他是瞿大人的公子,我和翠翠的朋友。”

“哪个瞿大人?瞿东篱?就是瞿家那孩子?”

敢昌宁这样咄咄逼人的追问,夏小蝉哪里还敢接他的话,只看他踮起脚,意犹未尽似的探头想看个究竟,不过人一早走了,哪里还看得到什么。

他喃喃念叨,语气刻薄不少:“可以啊,夏小虫,你看看你,回了京,这达官显贵的公子都给你勾搭上了,我看你未来大富大贵是跑不了了的。”

“阿宁,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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