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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朵花(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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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是雪白墙面上一道黑染料,

悲哀是美味饭菜上的一只虫子,

悲哀是前进路上的一袋白粉,

悲哀是你自添污痕,

悲哀是为你铺路的父母。

可恨的是你。

金童被打进医院了,到学校以后我就被叫到办公室拷问。

身子动弹不得,脑子越转越迷糊,我想开口。

想问难道我只配被你们怀疑吗?

想说不是我做的坏事。

因为我不舍得他父母难过。

可他们都觉得是我,甚至觉得我可恶到会杀了金童。不杀他大概是因为我状态不好吧。

我扯着嘴皮动。由着吸入太多空气嘴皮子黏到一起,拼命张口也呼不出带音的字。

“不是我。友好巷有监控。我…昨晚在那。”我想不出过多的语言为自己辩解,只想以单一的句子证明。

“好,这是秦警官。”秦警官?

我抬头看去觉得茫然。不是思凡哥,大概是我想他了,又或者他太像救我的警察。

心里想着我还能再见到他吗,让我相信法律的警察。

秦警官开口了,他说金童确定是我,是我施暴,手持一把刀,却没砍下去。

大概是智商返祖,我张嘴问他:“我像吗?”

我原地转了一圈,对着在场的所有老师及警察展示,一直重复着我像吗?我像吗?

定在原地环绕四周,徐老师没在。

那我可以发疯了吗?

不可以。在学校我不想做疯子,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好人,我不想吓到他们。

哪怕他们不相信我。

秦警官皱着眉看我,旁边的小警察低声传达着信号。

看着嘴型可以分辨他在说我。

“这孩子,挺吓人啊。”

我扯着嘴角笑。“不是我。你们可以查监控。”

宋主任稍带安抚的说道:“好好好,秦警官,这件事情不得轻易下结论。麻烦各位警察同志了,希望可以给我们的学生一个清白答案。”

秦警官说着好,抬头带着疑惑扫遍我全身。

对上眼神的时候我被一把剑扎上鼻翼,不得呼吸。

我便不呼吸。张开嘴巴作武器。

“我能把金童掐死在楼道,可是我没有。放过他我就不会再去碰,因为脏。脏了学校也脏了他父母。更会溅我一身黑。”

裘梦说我是粉色的,我不想再去染黑,永远都不想。

回教室的路上嘴巴没味儿,想吃点什么。

于是我躲进洗手间咬着胳膊不松口。

想抽烟,但我答应裘梦不会再抽。

嘴巴还是没味儿,看来电视剧都是骗人的。不会出血。

我想咬开尝尝流出的东西是不是臭的。

如果不是可以冲出去告诉他们我没有对任何人挥过拳头。

哪怕是对金童我也是想掐死他。因为我不是靳知言,不想成为靳知言。

而我哪怕是发疯也仅是不想做弱者。

——“哥,回来了吗?”

发了信息给思凡哥。我想他,就是特别想他。

我想问他,哥你是警察吗,我的警察。十二岁的英雄。

回到教室接近下课时间。一片安静。

众多双眼睛偷偷的打量我,我不想抬头。

不小心对上前桌女生的眼神,水汪汪的。

下一秒她就哭出来。说着:“怎么这么欺负人啊!就是看月月好欺负是吗?拿我们当什么了呀!不分青红皂白这什么屁学校啊!”

此起彼伏的抱怨声响在我耳侧,刻进记忆磁卡里。

此生大概都不会忘了。

不会言语的我被温暖牵扯着脚趾,一步步移到讲台。

左边,右边,中间。鞠躬是我认为最能表达感激的形式,我闭着眼睛在心里念了数不清的谢谢。

却没有勇气发出声音传达。

徐老师贴在我耳边说“声音好听的人就要多说点话,说点儿什么吧。我们每个人都想听。”

我张开嘴呼吸,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同学定格,他们的名字一个个在脑海里冒出来。

我居然记得他们的名字。我,不是自私的清冷鬼。

我尝试着开口叫前桌女生的名字。“池优好,别哭了。女孩子哭了让人自责的。”

她停下来打了个哭嗝儿,怔楞几秒,然后放声大哭。

“你…你记得我的名字啊!你真记得我的名字啊!”

又有几个附和的声音喊着要我叫他们的名字,我一一应答。

叫出来任何一个人的名字他们都会蹦起来两尺高,甚至轻拍桌子表达喜悦。

不经察觉中,我笑的比他们还开心。

在这个夏天我们更近一步。抓住时代的尾巴享受一次普通的班级氛围。但因为是我们又显得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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